这几日朝堂局势变幻无常,因都统府和南苍大营群龙无首,赵倾城只好将敬王这只闲云野鹤请出山暂掌南苍,自己则接手了京畿的所有政务。
文武百官则是各种施压,请求尽快让三司会审凌与枫通敌卖国一罪是否属实,再加上三月正是春耕海运开市之际,各地州府上奏呈禀,请求批复不计其数,赵倾城因此在勤政殿忙的宵衣旰食夙夜在公。
回到交泰殿后,盛澈依旧放心不下,还是在南兴门的槐树上挂了令羽,只不过这次,却是约在宫中马场。
自从冯和槿离开,或许是怕她出事,赵倾城加派了暗卫,即使平日在宫中,她身边也不下四人在暗处随行,如今出不去,只能杨觞来看她。
子夜,更深露重,一道黑影越过数丈高的围墙,转瞬,身影落地,轻的连柳树的枝叶都未曾惊动。湖边一小太监装束的人正娴熟甩杆,鱼漂落入湖面,一汪汪涟漪朝湖心荡去。
“轻功越来越好了。”盛澈与走近身旁的白衣之人淡然说道。
杨觞径自撩起衣摆坐在她身旁:“可你还是发现了。”
“那是我一直听着动静哪,等人得有个等人的样子。”她将身侧的包袱递过去:“让正尘送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你人,看看合身不合身,不过不合身也没办法,你得找宫外的裁缝给你改了。”
“合身,”杨觞甚至连包袱都没打开:“你给的尺寸,一定合身。”
盛澈侧头看了杨觞一眼,又收回目光盯着湖上的浅白色鱼漂:“你这些日子与赵倾城走的亲近,关系何时变好的?”
“从你决定留在宫中之时。”杨觞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盛澈默了默,低头干笑一声:“你这人哪,总是这样。”
后半句她并未说出口,她明白,杨觞是怕她心中有愧,由他主动说出,总比她憋在心里的好。
“朗月明来了上京,如今住在建承王京郊的别院里。”杨觞转而道。
听闻此言,盛澈忽的将手中鱼竿掷在地上,惊走了想要上钩的鱼虾。
“我与你说过不要再插手朗月明的事,那样的人简直防不胜防,她如今就是个疯子!”
杨觞看着她着急的模样,默默拿起地上的鱼竿,平静道:“是陛下告诉我的。”
“真的?”盛澈迟疑的盯着他,却只得到一个比这湖面还要冷淡的侧颜。
她愤懑的喃喃道:“当年你我就该与她分说明白,主父韫的死本就与我们无关,如今她走火入魔根本就听不进解释,更不接受主父韫已经死了的事实,那俩老疯子,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觞凝了她一眼,盛澈默默缩起脖子:“好好好,怎么说他也算是你师父,不可诋毁长辈,我不说就是了。”
“那个叫做琉依的掌事,武功高强出手狠辣,你在宫中这么久怎会毫无察觉。”杨觞抻了抻手里的竿子。
盛澈道:“我又没和她交过手,怎会知道。不过赵倾城说过,他的外祖父心系女儿在宫中的安危,早早培养了一批高手,孝贤顾皇后,也就是赵倾城的母后,当年带进宫的贴身婢女武功更高,后来顾皇后早逝,那位姑姑便离宫隐退了。所以琉依姑姑有功夫在身也很寻常。”
杨觞却不那么觉得:“有高手在侧保护对这位太后来说是很寻常,但当她对你有了敌意,就另当别论了。”
盛澈不以为然:“你不是已经将她的武功给废了吗,还担心什么?”
“这样的人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以后不要轻易在皇宫里展露身法,你的刀法太过凌厉,难免会有懂行之人联想到善用青龙刀的盛九。”杨觞提醒道。
盛澈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配着的弯刀,忽然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玄铁青龙。
“你那年杀了凛东时为何不将我的‘孤舟’给拿回来?”
“他用你的配刀杀了徐千澜,若我将那刀拿走,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