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一颗戴着四角小监帽的脑袋冷不丁的探进两人之间。
“九爷和凌大哥这是有事瞒着我。”正尘一脸好奇的问道。
凌与枫慌乱的后退一步:“……臣真的有急事,先行告退了。”
言毕,几乎是慌不择路的转身离去。
正尘啧啧两声:“凌大哥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看见九爷跟见了鬼一样。”
盛澈也甚是纠结的抱起了胳膊,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太过急于求成了?不应该呀,这都什么时候了。”
她朝正尘问道:“你这两天见过冯和槿吗?”
“没有。”正尘摇摇头又道:“九爷不是说和槿哥从北镇大营回来了吗,这么算下来也有段日子了。”
盛澈也觉得奇怪:“所以我才纳闷呀,这人都回京了怎么不来宫中当值哪。”
虽说凌与枫是挂名的御前侍卫统领,但这大半年来多是冯和槿在宫中巡查调度,都统府公务繁重,凌与枫进宫也只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现下宫中暂由几位参领代管,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明日你以我的名义去凌府赏赐些药材,顺便好好打听打听那小子为何不回宫当差。”
主仆二人一路去了马场,如今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本来光秃秃的马场已然变成了世外桃源。
湖边的那两棵香樟早早抽了绿,听春满说从淮南大老远的运来且费了不少功夫,幸好是移活了,看着树桩也有些年头,不然真就可惜了。
等马场奴才牵马的功夫,盛澈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看到湖面的水草里躲着不少透青色的河虾,指节一般长短,也算肥了。
“等小宝出了沙就带它来饱餐一顿。”她捡起颗石子在湖面砸出一汪涟漪,与身边的人说道。
哪知,半晌没得到回应,转身一看正尘那小子正蹲在一块泥地前自言自语着。
盛澈走了过去。
“哼,我种不出来的东西你们种的出来?嘁,拿沙土种绿蓝,怎么不用热水养鱼虾啊,连个门道都摸不清……”
“你不也没种出来。”盛澈站在他身后揶揄道:“若是到了五月这里开了花,交泰殿却里什么都没长,看你还怎么阴阳怪气。”
“种不出来的!”正尘猛的站起身,极其认真道:“沙地不存水,绿蓝喜光喜水,这里若是能种出来我把头砍下来当肥料。”
盛澈被逗笑了,伸出手隔着那黑纱的小监帽拍了拍他的头:“虽然这脑袋时常不灵光,不过若是搬了家我还真有些舍不得,还是老老实实在脖子上长着吧。”
此时,一奴才将三千里牵了过来。
那纯黑的鬃毛油光水滑,健壮有力的前蹄四平八稳,瀑布一般的尾巴左右甩动,它似乎清楚自己是匹难得一见的良驹,昂首阔步,矜贵桀骜。
“娘娘,这是马驹的蹄铁,修蹄师父已经等在马棚那了。”
盛澈接过那冰冷沉重的半月形蹄铁颠了颠,又低头看了一眼三千里的马蹄。
“先等一等。”
言毕转身往铸剑房走去,正尘抬脚跟上,饲马奴才只好牵着马匹围马场走了几圈。
约莫小半个时辰,盛澈从铸剑房里走了出来,朝牵马奴才扔过一块蹄铁。
“以后蹄铁都按这种规格打造,这马一不跑山路二不千里急行,没必要钉太过厚重的蹄铁,而且这是西北荒原的马种,常走沙地,前蹄比后蹄要大上一些,你们选的蹄铁有些小了。”
那奴才捧着蹄铁恭敬道:“奴才这就命人重新选蹄钉蹄铁,不过恐怕今日就不能修蹄了。”
盛澈伸手捋了捋三千里脖颈上的鬃毛,翻身上马:“无妨,我今日带它多跑几圈磨磨脚掌也是一样的,这种战马不似皇城里那种娇贵难伺候的马,耽误个几日也不会撂挑子不干的。”
言毕,轻拍马臀夹紧马肚,呼啸而去。
饲马奴才瞧着那驰骋的背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