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说了什么?”吕靖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倾城无言片刻,暗暗提醒盛澈言行收敛些,莫要再露了马脚,她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方才的不妥。
“本宫是说原来这太平盛世还有如此猖獗之人,实在令人心惊。”
盛澈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顺便要佯装后怕的伏在赵倾城怀里默默发着抖,吕靖一副自己方才是不是耳背了的模样,又很是窘迫的坐了回去。
赵倾城无奈的叹了口气,陪着她演完了这场戏:“这件事朕已知晓缘由,会妥善安排。贵妃受了惊吓,吕尚书先行退下吧。”
吕靖云里雾里的,行礼之后恭敬的退出了正殿。
“真是反了他们了,仗着老子不在为非作歹还分抢地盘,千松岭和齐山可是我们十峰九座的地界。”
待人一走,盛澈一骨碌的从赵倾城怀里跳下来,气得满殿转悠。
赵倾城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这位小祖宗后面听她抱怨了许久。
“千松岭是琉璃他爹管辖的地界,齐山当年分给了柳柯,响水那里不是个小渔村吗,关四眼睛都被杨觞刺瞎一只了还敢去占地为王,看来另外一只眼珠子也不想要了……”
“老子?”
“对,他们这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她话还没说完,徒然发觉不妥赶忙回头,却瞧见赵倾城站在两步远的地方一脸玩味的盯着她直勾勾的看。
盛澈滚了滚喉咙,换下恶狠狠的眼神赶忙上前解释:“我平日里也不是这副样子,气急了而已。”
别的宫妃柔情似水,她整日喊打喊杀,爷长老子短的,万一赵倾城惧了她这副罗刹的模样不想和她欢好了,那就亏大发了。
“嗯,”赵倾城勾着唇角愈笑不笑的模样:“平日里你都是直接砍人左腿的,如今是收敛不少。”
“赵倾城!!”
“我在这儿!”他伸手把人捞回怀里:“该听的都听了,此事你只管出些主意,剩下的交于凌与枫去办便是。”
盛澈却不依了:“凌与枫办不了,想要妥善解决此事,唯有一人可以……”
“不可!”赵倾城听都没听,随即打断了她。
“有何不可的。”
盛澈晓得赵倾城不会轻易答应,扯着他的袍角抬头道:“吕靖也说了两淮地界不太平皆因十峰九座如今没了掌舵人,只有我去才能护押送钱粮的部队顺利到达,如今灾情严重刻不容缓,我一人便能解决的事何必劳师动众的让兵部出面,吕靖如今在兵部还未真正掌权,此时绝不能轻易离开上京。”
“那也不行,”赵倾城十分的执拗,转身便要离开。
恰巧盛澈早早的料到,攥着他的衣袍在那打着商量:“我知道你在担忧何事,此行我秘密前往,绝不暴露行踪,也会尽量避开建承王的耳目,你再把凌与枫派给我,不出半月我便可来回。”
“我说不成便是不成,此事莫要再提。你手烫伤了,先回宫歇着,我晚些时候再去交泰殿看你。”
赵倾城一改往日对盛澈百依百顺的模样,决绝到连眼神都没再给她,便命冯和槿把人给送回去了。
待盛澈一走,凌与枫便被宣来了乾清殿。
“娘娘当真想如此行事?”
凌与枫在都督府处理着编营事宜,却被一道令紧急召来宫中,踏进乾清殿的门槛便察觉出陛下此时的郁结。
赵倾城手中握着那枚断掉的掩龙伏不知多久,指节都褪了血色。
“朕是不是不配做这个皇帝,明明有救百姓于危难的办法,却为了儿女私情在这踌躇不前。”
凌与枫蹙着眉头看向自责不已的殿上之人,却晓得他的难处:“臣知陛下很难抉择,若是不让娘娘去,可能一时半会儿的难以解两淮之灾,可一旦娘娘去了,那件事很可能就瞒不住了。”
“你我皆知澈儿的性子,她此次一路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