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不管是现代,还是如今,她抽到关于父母的牌,始终稀烂,如今的萧振,从前更是巴不得她早日归天,好给萧玉婉腾出瑞王府的地儿。
“你继续说,我听着。”他垂眸。
她忽然不想说了。
心思一转,萧玉瑛终于想到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裴谦。
“对了,今晚我本约了裴谦,他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来?”
“不应该啊,按理来讲,他不是贯于失信于人的人!”
她现在才想起裴谦?
不知为什么,顾景霆嘴角的笑意不自觉深了两分。
他坏心眼地道:“不知道。”
“或许人家没你这么蠢,大晚上跑来吹冷风吧。”
天气渐热,萧玉瑛扇着扇子,老神在在地坐在门口的椅上,看飞廉在大太阳下,扎着马步,头顶举着一只盛了一炷碗底粗细香的香炉。
香炉的香燃了一半儿,飞廉越来越吃力,好在基本功扎实,他性子又木得实诚,依旧将香炉举得稳稳当当。
“蹲好了!”她打了个呵欠,一边道。
眼看着飞廉越来越吃力,桃儿忍不住请愿,替飞廉说话:“公子,此前......他不过是无心之失。”
“再说了,您跟裴公子约定的事情只是小事,他告诉王爷,也没有怎样啊!”
萧玉瑛睨她一眼,桃儿又怂巴巴地闭了嘴。
她又淡淡笑了:“罚是要罚的,如果你为他不平,要不你去顶剩下的半柱香?”
桃儿:“......”
她就说,此前她“风寒”的那几日,让桃儿不来服侍,桃儿便十分果断地不来了,甚至几乎忘了她这个主子。
那时候她还有几分猜疑。
如今桃儿又为飞廉说话,焉知不是那时候,桃儿便与飞廉同一阵营了?
啧啧啧。
她以为桃儿眼光不会这么差,起码顾景霆身边不只有飞廉这个四肢极发达、头脑极简单的蠢护卫。
“吱呀”一声,顾景霆的门开了。
一个军人模样的人从房里出去,顾景霆这才出来,与她四目相对。
顾景霆的神色带了几分凝重,看样子,是西羌人的进度有消息了。
萧玉瑛起身。
“咳咳!”这时候,飞廉不无刻意地咳了两声。
“王爷。”
他终于机智了一回,扎着马步顶着香炉道:“您的午膳,要不要属下送到您房里。”
“不必。”
顾景霆情绪淡淡地,四两拨千斤:“你如今保护萧公子,既然他要罚你,你便乖乖受罚。”
他早就看他不爽了!
飞廉:“!!!”
进了房间,气氛一时多了几分凝重。
“西羌人的大军,如今已经在去往渝舟城的半路了。”
“消息准确?”
“准确!”
“那么......今晚就可以攻城!”
......
入夜。
燕京城。
“哗!”
分明是晴好的天气,一滴雨水也无,一道天雷却滚滚而下,“哗啦”一声劈在了华盖殿的上方。
一时间,宫中一片混乱。
“发生什么事了?”
“去看看!”
“嗨呀,着火啦!快救火!”
须臾,皇后从华盖殿出来了,因受了不小的惊吓,一边命人救火,一边行色匆匆地往梁成帝所在的谨身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