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跟你说的话吗?虽然过去了二十年,可那些话依然奏效,从未改变过。”顾听潮逐字逐句,目光如炬。
“我……记得。”
记忆回到小时候,那时的冷斐然因为没有父母,经常被同龄人欺负。每次都是顾听潮出面帮他解决。
刚开始,他只是怯懦地躲在顾听潮身后,后来他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和他并肩作战,成为学校里的“黑白双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专治各种不服。
那时,顾听潮就告诉他。
-“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他们要再嘲笑你没爹,你就把我爹搬出来压他们,压不死他们!”
顾听潮对自己老父亲的杀伤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拿出来吓唬小孩儿屡试不爽。
-“以后我有的,就是你的,你可以用我的吃我的花我的,我爹你喜欢也可以拿去。我绝无二话!”
-“那、那媳妇呢?”
。-“可以!如果你小子想英年早逝的话!”
说完,两个帅气至极的男人勾肩搭背,笑得天地失色。
-“那,听潮,你什么都跟我共享,什么都肯给我,我能给你什么呢?”冷斐然深深凝视着身边如神一般的男人,眼里满满的星熠熠。
-“我想要的,我已经得到了。”
-“啊?”
-“我想要个真心实意待我的,好兄弟。”
往事如风啊。
“阿斐,这世上也许真的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但那一定不是你的父母。他们一定是爱你的,而他们选择离开,不问世事,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苦衷。”
顾听潮深深叹息,“如果不能释然,那就试着去寻找一个答案吧。”
……
今晚的饭,吃得还真是相当堵心。
慕轻棠胸口很闷,情绪也很低落。
原本她来只是想向冷卓尔打听慕慈的事,却没想到竟牵扯出这么一大段冷氏家族的秘辛,悲伤都要逆流成河了。
早知如此,真不该来。
可若不来,又怎么会见到他呢……
想起顾听潮坐在轮椅上的样子,慕轻棠阵阵心绞痛,眼前男人幽邃深沉的样子挥之不去。
就在她准备上车离开的时候,她听见身后有声音。
“轻棠。”
很低柔的呼唤,像梅雨天里吹拂而来的,潮湿的风。
慕轻棠呼吸猛窒,缓缓转过身来。
他们近在咫尺。
可就是这咫尺之间,好像怎么都逾越不了了。
顾听潮一时鼻酸目胀,眼圈红了又红。
曾经他们相互依偎,抵死缠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现在,他连碰她一下,都没勇气。
“顾总,有事说吗?”慕轻棠强忍住才没让泪水攀爬上来,忍得心口很疼。
“夜深露重,下次出门记得多披件衣服。”
“谢谢提醒,我会的。”
“还有……关于慕慈的事,我会帮你去查。”顾听潮认真地说。
慕轻棠眨了眨眼睛,沉默。
“若有消息,我会让徐霄告诉洛秘书,让洛秘书转达给你。”
“好。”慕轻棠哑声问,“还有吗?”
还有啊,还有。
可是要从哪儿开始说起呢,我的轻棠。
顾听潮不想用说的了,他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将全身几乎所有力量都汇聚在掌心,竭尽全力地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慕轻棠看着他吃力地想在她面前站起来的样子,心痛得快死了。
可对他,她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哪怕要她等到他站起来要等到天明,她也心甘情愿。
终于,顾听潮依靠着双臂从轮椅上坐起了身。
他尝试用一只脚接触地面,可就是这么绝望,脚在碰到地面的瞬间,他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好像他刚才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可笑的徒劳,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