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以往,天塌下来都阻碍不了顾听潮去见白懿的脚步。
可从慕轻棠身上传来的一声脆响,竟然能刹住他的步伐。
他转过身,刚巧看到慕轻棠赤足跪在地上,一边抹泪一边去摸寻着掉在地上的腕表。
突然,顾听潮高岸的身形猛地一晃,夺步上前单膝跪地,一把攥死了她的左腕!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伤痕?!难道你……”
那一条条狰狞在慕轻棠挽处的白色疤痕触目惊心,顾听潮狠抽了口寒气。
“不关你事,顾总还是赶快去看看你爱人死活吧。”慕轻棠憎恶地挣开他的手,忙将表戴回到手腕上遮掩伤痕。
顾听潮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总是戴男款手表。
起初,他只是觉得慕轻棠是个职业女性,素喜阔朗之故,而现在看来,是他肤浅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狠得下心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顾听潮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门的,他脑子一片混乱。
另一间病房里,白懿虚弱地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小脸上还留着慕轻棠的巴掌印。
但她其实是在装晕,只有这样她才能把顾听潮从那贱人面前拽回来。
然而她等了又等,等得她都耐不住性子坐起来了,顾听潮竟然还没进来。
白懿红着眼睛攥拳,对慕轻棠的怨恨如野火在胸间狂烧。
然而好死不死,病房的门竟在这时被推开。
顾听潮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那种冷峻惹得白懿一阵心慌。
“听、听潮……我刚醒来,已经好些了。”
她抓着被角,简直尴尬要死。
“我已经叫了这家医院最好的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再有三两分钟就到了。”
顾听潮走到床边抬手摸了摸白懿的发顶,对她的态度还是温和的,“你的身体向来不太好,这次顺便就做个检查吧。”
“不用了!我刚才只是因为过于紧张孩子的安危,加上有点低血糖所以晕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白懿忙抓住男人的手握得死死的,像生怕他跑似的,“听潮……我真的好没用!我真的不知道那孩子竟然对坚果过敏……我只是想给他冰淇淋吃而已,真的!”
顾听潮柔和的眸暗了暗。
“阿懿,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小慕斯在一起?”
“是那孩子……先找到的我。”
白懿心中早已窜好了词,声泪俱下地演绎了起来,“我接到了那孩子的电话,他让我去见他,我若不从就一定会后悔莫及……”
“我急匆匆赶过去倒不是为别的,主要怕那孩子出事,一想到他我就想到子祺,他才五岁大一个人在外面游逛,万一被车撞到被坏人拐走,那我真的……会愧疚一辈子的……”
从小到大,顾听潮最怕的就是她流泪,他常说阿懿一滴泪,天上一颗星。她一哭,这高傲无匹的男人便方寸大乱。
然而此刻,白懿却发现,顾听潮没有像往常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地安慰她。
相反,他深不打底的眸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理性。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为了他妈妈的事,曾企图威胁你?”
“我……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小慕斯,很聪明。他的聪明甚至远远高过同龄人。”
顾听潮墨眸暗了暗,“他敢这么做,一定是手里有你的什么把柄。阿懿,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吗?”
“没……没有啊……”
她当然没把柄了,有把柄的是她哥!
一想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瀛,白懿就怒从心头起。
她只恨自己是个女儿家,又因为当年的爆炸搞垮了身体,否则定要做一番大事业,把她那不成器的哥哥狠狠踩在脚下。
要不是靠顾听潮一路扶植,白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