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痛得叫了出来,感觉耳膜都快穿孔了。
“白懿,你故意的。”慕轻棠双肩颤栗,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如刀刻,“你故意的,是吗。”
“慕小姐……我知道你儿子在抢救你心里很不舒服……可你也不能含血喷人啊!”
白懿捂着脸靠在叶媚怀里,痛得耳鸣眼花,“我说了,我们并不知道你儿子对坚果过敏……我怎么可能故意害一个孩子……”
可此刻怒火冲顶的慕轻棠哪儿听得进她解释,她心尖上的肉现在生死未卜,她快要完全丧失理智了!
一刹那,新仇旧恨如烈火灼心。
她恨不得将白懿,抽筋拔骨,挫骨扬灰!
然而,就在慕轻棠含着泪再次高高扬起手时,一只冷毅的大手紧攥住了她的皓腕。
“慕小姐,你够了!”
慕轻棠一寸寸抬眼,对上顾听潮泼墨般深不见底的眼睛。
“够吗?她害得我儿子……我儿子现在孤零零躺在急救室里……她害得我儿子还不知能不能再好好地醒过来叫我一声妈咪……你竟然说这就够了?”
慕轻棠绽开的唇如撕裂般凄厉,扎疼了顾听潮的心,“不够……远远不够!慕斯遭受的痛苦,她白懿必须拿命来赔!”
“我相信阿懿说的话,我相信她没有存心谋害你儿子,这应该只是误会!”
“顾总红口白牙一张就给嫌疑犯脱了罪了?”慕轻棠怒极反笑的表情明烈得怆然残忍,“你们一对冷血的夫妻……还真是蛇鼠一窝,天造地设啊。”
顾听潮,你知道躺在里面的孩子是你的儿子吗?
你还是一辈子别知道的好。
我真怕孩子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悲哀!
慕轻棠彻底失了控,她怒吼着去拽白懿,吓得白懿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顾听潮一时心急,铁铸的双臂将快要疯掉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
慕轻棠疯狂地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撕咬他的手臂,可无论她怎么歇斯底里地折腾,顾听潮就是心意坚定,不肯放松分毫。
怀中泪流满面的女人,不见了平时那高贵优雅的模样,俨然成了被困在樊笼中的斗兽!
“顾听潮!你放开我们慕小姐!”
洛傲岚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却被徐霄闪身拦住。
“给我滚开!”
“恕难从命。”
趁着徐霄与洛傲岚纠缠,顾听潮咬牙把慕轻棠打横抱起,径直大步流星地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门闯了进去。
白懿眼见自己男人抱着别的女人离开,原本像小鹿般无辜的眼里迸射出狠戾的寒光。
病房里拉着窗帘,一片昏昧。
顾听潮把慕轻棠被汗水浸透的脊背摁在墙上,她濡湿的秀发粘在脸颊旁,噙着泪光的琉璃眸发狠地钉死了他。
那是种狼狈,又惹人心疼的美。
顾听潮瞳仁猛缩,恍惚想起五年前他逐那女人出翊园的雨夜,她被大雨淋透,孤助无援地站在他和白懿面前时,也是这样如出一辙的可怜样。
思绪至此,顾听潮呼吸越来越沉,心越来越乱。
“让我出去……顾听潮你让我出去!我要去守着我的儿子!”
“你冷静一点!慕斯正在被抢救,你现在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顾听潮大手扳着她颤抖的削肩,十指快要插进她的血肉里。
直到慕轻棠打得筋疲力尽,喊到几乎失声,整个人软绵绵地靠进男人怀中,天翻地覆的世界才归于平静。
四周很静谧,慕轻棠额头抵在顾听潮阔肩上,泪水无声地洇湿了男人的西装。
“让我出去……我要见我儿子……我要儿子……”
“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会把一个健健康康的小慕斯还给你。”
顾听潮湿热的掌心按在她起伏的脊背上,莫名的心间又痛又酸,就像躺在ICU里的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