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马车,薛青枫见秦溪蹙眉不语,只一下一下转动着先前自耳旁摘下的那株梨花。
他问:“回秦府了么?”
秦溪慢悠悠转动着手中的梨花,说:“许久未见师兄,去温府罢。”
“嗯。”
薛青枫咚咚敲了两下车壁,车夫张成一扬鞭子,马车出发。
一路上,秦溪不说话,薛青枫再是愚笨,也听懂了方才她与狼王的对话,知她心情欠佳,识趣地没有开口,只拿眼打量着秦溪。
不甚明朗的车厢里,她身姿端坐,安静得似画中人物一般。薛青枫看得久了,忍不住道:“秦子媛,你真好看。”
“嗯。”秦溪随意答了一声,说:“楚非莫也这么讲过。”
薛青枫:“……”他觉得秦子媛不擅聊天!
“少爷,温府到了。”张成在车头轻道:“不过温府大门紧闭,看着像是没人。”
“青天白日没人?”薛青枫二指轻挑窗帘,温府大门确实关着,他睨了睨街道的商贩,说:“去打听一下。”
“是。”
张成跳下马车,在商贩中询问一遭回来,道:“说是温府老爷被抓入狱,温家少爷许是忙活温老爷的案子,无暇会客。昨日还大门敞开,今早方才关门谢客。”
“知道了。”
薛青枫答完,见秦溪终是停了手中动作,眉头微微蹙着,他斟酌了一下,说:“秦子媛,前两日我见过你师兄,他来府上寻过家父,但温监守一事家父亲爱莫能助,听说温公子近几日四处碰壁。我这就帮你找找他?”
秦溪诧异:“薛尚书爱莫能助?”
“……”薛青枫眼神微顿,说:“这事起源是穹阳城的巡抚薛召贪墨,吃了朝廷军饷。其实他也就姓个薛,与我居安薛氏隔着七八辈的血脉,本也没什么,谁想郭大人盯着这事儿不放,扯出不少居安薛氏,圣上震怒,下令严查我薛家,我父亲近来为这事儿没少白头。是以,莫说温监守,就连我父亲能不能独善其身也未可知。”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薛青枫这是想让秦溪向郭策开口,放过薛家。
秦溪再度惊讶,说:“竟这般严重,郭策当真如此厉害?”
“可不!”薛青枫拧着眉,愤愤道:“他就像个咬人不放的狗,不是大家能这么怕他么?”
“呵!”秦溪被这个‘狗’逗笑了,说:“薛尚书是太子舅父,郭策能奈他何?不必杞人忧天。倒是我与惠郡主相识之日见过温监守一回,是个正值的,他人微言轻,也被牵连其中,送我去郭府罢。”
“哦。”
薛青枫咚咚敲了敲车壁,马车出发,片刻功夫,已然到达郭府。
秦溪起身,说:“今日之事知道该怎么说吗?”
“今日?”薛青枫一脸不明:“今日我也喝多了些,在床上躺了一天,怎么了?”
秦溪淡笑,弓身下了马车。
薛青枫见秦溪笑,也傻呵呵跟着笑,透过车帘远远瞧着秦溪云淡风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又渐渐散开。
她说温监守人微言轻,薛府的事有太子管着,理是这个理,但她不愿掺和薛府一事,他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
。
早先胡洲的话是,不能超出紫竹苑。
秦溪砍了竹子后,推院墙时沿着紫竹苑三个字开始,一直推至西厢房。
紫竹苑里,胡勇指着被推了一半的院墙,说:“这里……”
他起了个头,又不知如何决策,大人只交代处理内墙,也没交代到底是修还是推啊。
宫严:“推……还是建?”
“推……”胡勇挤了挤眉,下定决心,说:“推!在原来有院墙的地方,都种上连翘。还有这竹子,赶紧找个会养竹子的来,不!现在先去搬几株活的过来,不若听不到竹叶响动,大人这晚上没法入睡。”
“连翘?”宫严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