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痕。
“民妇只知子媛性格突变,故而事事遵从她的心愿,她不喜多人伺候,民妇以为是眼盲不想被人观望的缘故。并不曾想是被薛家之举寒了心,那时她才不过九岁大的孩子啊!居然就有如此重的心事,还想过悬梁自尽的糊涂事。是民妇失责对不起这孩子,对不起她爹娘!”
“求皇后娘娘可怜可怜这个孩子,成了她的心愿,让她与薛家退了这门婚罢!”
秦子意哭得最是厉害,抱着秦溪泣不成声:“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委屈怎好一个人受着,那时你还那么小……那么小……”
秦子意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越想越心痛,越想眼泪越止不住的流。
“对啊,哥哥姐姐们寻你,你让甲子吓唬我们,那时我们也小,都怕你那甲子,就没敢来找你……谁知道你竟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可怜的妹妹啊!”
秦子琳语不成调,一把抱过秦溪,哭得像个泪人。
一家人哭成一片,直把秦溪哭愣了。
从前只当大房二房对自己的小心翼翼、从不勉强是不够亲厚。
谁想正是因为太过亲厚,不想徒惹自己伤心,才会处处顺从,反倒显得关心不够。
再听三个哥哥的哭声打颤……
原来他们那么怕甲子啊?
秦溪忍不住笑了。
“这……毕竟是圣上赐婚,本宫……”
满口答应是在闷打薛家、太子和薛贵妃的脸。
皇后看着格外为难。
“皇后娘娘仁德,李家姑娘通敌,那薛家公子不发一语情有可原,这秦四姑娘多年伤情寒心,我等外人皆痛心流泪,薛家公子竟在刚才跑了!此等懦夫行为绝非良配,恳请娘娘慈悲,替秦四姑娘退了这门亲罢。”
随着一老妇下跪,一群男女老少也纷纷下跪,不时,竟是一个不留,如数下跪。
“恳请娘娘慈悲,替秦四姑娘退了这门亲罢。”
“……”皇后赞叹,万众一心的局面,不愧是郭策的手笔。
“好!既然答应了秦四姑娘应她一个要求,本宫这就回去恳谏圣上退婚!”
皇后当即起身离开,宴席开始,一切又热闹起来。
宴席上,上官恵挽着秦溪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
秦家几个公子小姐也在秦子意的组织下与秦溪一桌。
期间,秦子意有些醉了,说“只听惠郡主威名,没想到惠郡主是竟是个好相与之人。”
上官惠也喝得微醺,眉眼轻挑,说“本郡主有个毛病,我喜欢人如果别人也喜欢,那本郡主连带着也喜欢别人。所以啊,你们对秦溪好我才好相与,要是对秦溪不好……我会叫你们知晓本郡主的厉害。”
众人纷纷笑说‘不敢’,满桌欢声笑语。
远处的楚非莫看得羡慕至极,自知名声不好不宜过去,见秦溪安好,寻着机会溜了。
傍晚时分,两道圣旨落入秦府和薛府,秦溪与薛青枫的婚约取消。
薛青枫气得要命,秦溪则有点儿恍惚。倒是上官惠像是自己退婚一样,高兴地拿着圣旨看了又看。
。
是夜。
秦溪与甲子坐在院落的秋千上。忙了一整天,师父不在,婚也莫名退了,想起上官惠的毛病,这世上怎么会有上官惠这样的人?秦溪依旧有点儿恍惚,听得大房的丫鬟隐约议论夜空很美。
三月的夜空是什么样?
秦溪几乎快忘了,甲子传出均匀的鼾声,秦溪伸手一摸,只觉得身旁的甲子很暖,夜风很凉。
连桑拿了一件袍子替秦溪披上:“姑娘,甲子睡了,这一日你也累了,夜凉,回屋歇息吧。”
“你先睡吧。”
秦溪拢了拢袍子:“我等楚非莫。”
“……”
秦溪与楚非莫的三日之约到了,连桑自然清楚不过,道:“若楚公子与姑娘约的时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