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鬼迷了心窍,都怪临湘那些狗日的势利贵族激老子!”令狐溢又懊悔自己如此心急,太冒险了。
荆军前头兵锋向西南突围,北面的唐军骑兵则向正西拦截,仿佛围棋占边一样,两军急速向西面抢占地盘。旷野上马蹄轰鸣,人马如潮水奔涌。
而后方,荆军左翼败兵被追赶南下,唐军追兵又与荆军后翼冲突混战。漕渠东岸,大股唐军骑马步兵拆掉粮船,正在搭建浮桥,要渡河围攻。
令狐溢挥军攻西南方,因为只有那边才是可以快速运动的出口
“杀!击破唐军!”令狐溢用刀指着前方横向运动的唐军马群,大喊一声。
唐军自北向西直行,路线比荆军走斜线近,已经拦在了前方。
唐军反冲,两军刀枪挥舞,冲杀中血雨纷纷。东边唐军又攻荆军前锋侧翼,那弓箭就像是炸豆子一样,响得密密麻麻。
荆军骑战不减彪悍,又是兵锋正面猛攻,一番拼杀,前锋已击破唐军的封锁线,周围的马群乱作一团。
不料前锋刚冲出豁口,迎面便是一大群旗帜鲜明,浑身铁甲的整肃铁骑冲了上来。荆军中有人识得汉字,看到一面方旗上写着“乌”字,便大喊道:“唐国第一猛将乌逻。”
乌逻身穿一身重甲,在精兵护卫下,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藐视别人般的样子。他身边的前锋全是人马俱甲的重骑兵打头,铁马精兵,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泛着铁青色的杀气。
就在这时,只见荆军向两侧冲杀,让开了道路。中间装备精良的重骑慢跑着上来了,声势同样十分可怖,是荆国精选出来护卫皇帝的禁卫军精锐。
看来荆军着实看得起乌逻,也把此处豁口当作了必争之地。
乌逻带着唐军铁骑杀遍北方无敌手,脸上的表情还是牛气冲冲的样子,可是对荆国骑兵并不轻视,因为他和荆军作战很少,未知的敌人,谨慎是必要的。
不过现在不同了,王镡已经布置好了局,乌逻面对荆军信心十足。乌逻还是很愿意在王镡麾下效力的,因为面对的情况都是眼下这种好局面,而无需他孤军被围着殴打,没人愿意被人围殴。
乌逻提起长矛,吼道:“痛快杀伐的时候到了!叫荆国狗贼喊爹求饶!”
“哈!哈!”
众军一阵哄笑。
乌逻拍马加速,也不啰唆,长矛前指,喝道:“杀!”
“杀!”
“杀!”
唐军铁骑呐喊着蜂拥而上。那沉重的重骑兵成群奔腾起来,声势浩大,仿佛铁血在风中呼啸。
荆军重骑也吼叫着冲了上来,两股铁流在隆隆巨响中迎面对冲,场面十分可怕,被铁甲包裹的人们,脸上都出现了决绝的表情。此时的场面,需要最大的勇气,不怕死的决心,怕死也没用,除非想马上被踩死,否则停不下来。
疯狂的喊叫声浪此起彼伏,比马蹄声还大。人们不仅在壮声势,也在壮胆
“叮!叮!哐!哐!”
长矛如林一样穿了进去。
“砰!砰!”
铁骑甚至直接冲撞到了一起,马的惨嘶,沉重剧烈的撞击声,前方仿佛疯狂自杀的人群。血肉金属仿佛都揉成了一团。
“铛!”
长矛撞在铁甲上,金属摩擦的声音叫人牙酸,速度造就的大力生生刺穿荆军的铁甲。铁骨朵砸在唐军的头盔上,更是像打铁一样的响声。
冲锋的骑兵,谁也挡不住。双方的骑兵都径直打穿对方的战线,直冲纵深。骑兵的攻击动作十分单调,都是用力劈砍或者刺击,砍到一刀是一刀,若花哨动作太多,砍到人也砍不穿重甲。
“啊!”
一个端着长矛的荆军骑兵瞪圆了眼睛盯着左侧呼啸而来的唐军铁骑,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唐军骑兵将手里的马刀对着自己胸膛冲来。
“哐!”的一声巨响,带着猛力的刀锋刺进甲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