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越多,擦也擦不完,她只好背过身去说了句“没有”。
可那浓浓的鼻音和分外明显的哭腔,听得他心头一紧,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面对面让他清楚地看到她在哭,紧张地问道:“为什么哭,是我不在家时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她摇头,更咽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当时不应该救我的,若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欠下那么多债,也不会得罪土匪,更不会……差点冻死在雪山里,落得满手满脚的冻疮。”
他想要说些话来让她不自责,可是他让她哭得整颗心都乱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忽然,油灯燃尽,屋里顿时陷入黑暗,她吓得往后退去,挣开了他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手心一空让他瞬间慌了,下一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了。
她在黑暗的掩盖之下,积压许久的情绪突破了崩溃界限,趴在他肩膀上宣泄地哭出来,原本要推开她而抬起的手,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到她哭声渐渐变小,他才说道:“不用害怕,是油灯里的桐油烧没了。”
她知道自己失态了耽误太长时间,作无事状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重新给油灯倒上桐油,然后想要找块干净又柔软的布料给他包裹伤处,
可找了一圈发现屋里根本多余的布料,最后只好把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内衫撕下一截来,仔细给他包裹好双脚和双手,又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去了堂屋,告知洪婆子她们人没事了。
次日一早,待小鱼醒来赶忙穿好衣服去看看沈永,没想到推开房门看见昨天才被人抬回来的沈永现在将院子里昨夜的积雪清扫干净,现下正和念姐儿在院子边上收拾从山里带回的猎物,没想到昨晚村里人还不忘帮他把东西也带回来。果然是勤劳的庄稼人昨儿才被人从雪上上抬下来今日一早就生龙活虎了,若是换了她恐怕要躺上十天半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