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没了温度。
华鸢觉得自己双手像是浸在雪地里,冷得没有知觉。
朱柯抱着江公子的尸体,从颈间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将原本朱红色的衣裙浸成猩红色。
今日朱家家主同她交代任务的时候,她不是没有疑惑。
在外城的院子里,她也一度觉得有埋伏。
简单得不成样子的任务,更像是家中长辈同她开的一个玩笑。
她看着怀中逐渐冰冷的尸体,眼中却没有怒火。
怪谁呢,不能怪朱家,要怪,只能怪自己。
太过于相信朱家,太过于相信血缘,太过于相信自己前头的那个姓。
华鸢颤抖着爬到朱柯身边,感受到她周身冰凉的气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朱柯双手沾满鲜血,她看着怀中江公子仍旧温柔的眉眼,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华鸢,我想离开。”
朱柯的嗓音平稳得叫华鸢心惊,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观察朱柯的神色。
若是姐姐大哭一场,她也不会想如今这般担忧。
但是朱柯没哭,她甚至没有对身边朱家的人表示愤怒。
她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孤独而决绝。
华鸢忽然觉得,此时的朱柯,像极了那晚见到的连画。
她忍者心中的恐惧,伸手搭在朱柯的肩膀。
“华鸢,我想离开。”
这次华鸢听清楚了朱柯在说什么,她以为朱柯是不想继续呆在院子里,随便应付了一声“好”,就要将朱柯搀扶起来。
谁知朱柯只是摇了摇头。说:
“华鸢,我想离开朱家。”
此言一出,不光是华鸢,就是站在院子中的二长老,和不知道躲在院子哪个角落的朱放,心中都是一惊。
二长老皱眉,神情很是不满:
“朱柯,你难道要因为个戏子,同朱家闹别扭不成?”
朱柯将江公子揽在怀里,第一次抬头看着二长老。
“没有朱柯了。”
她抱起江公子的尸体,朝院子外走去。
华鸢先是一愣,很快跟在朱柯身后。
知道二人要走,担心朱家为难朱柯,顾知行跟在两人身后,重新把剑攥在手里。
经过二长老身边的时候,朱柯脚步一顿,说到:
“明日安葬好江公子,我便会离开王城。日后我不入王城,朱家也没来内城寻我。今日我还姓朱,因此不对你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