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实,你来陪方公子对练。”郑大石安排。
李老实是一位伙长,三十多岁,熬到四十若还不能升官,就会退役,一般会被分配到县衙当捕快。
被点到名,李老实很无奈,不使劲打,肯定被这书生看不起,万一阴沟里翻船,还会被兄弟们耻笑;使劲打,万一伤着了怎么办,这可是州考的第三名,有希望中举当官的准官老爷。
“请李伙长指教。”方圆打破了李老实的思考。对,就这么办,李老实灵机一动。
“请方公子先出手。”李老实抱拳。听罢,方圆还礼,出手。一拳直冲面门。
方圆始终用的是军体拳中的招式,规规矩矩,而李老实只是防守。不一会,方圆的动作慢了下来,一记直拳犯了老毛病,向后引臂。李老实眼前一亮,也是一记直拳直击方圆前胸,这一招直捣中宫,速度很快。
“李伙长,你失算了。”方圆直拳只出了半招就改变了方向,变成顺水推舟推在了李老实的右手大臂上,然后沉肩发力,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李老实的胸膛上,这一招也出自军体拳,名为铁山靠。
李老实被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阵发蒙。
“李伙长,难为你了。你一定在想,这个酸学子吃饱了撑的添什么乱,好好读书不行吗?赢了他不光彩,输了更丢人。又不能违背军令,怎么办呢?打脸,不行,踢裆也不行,断手断脚更不行,他还得读书写字呢。只能打胸膛,还不能使劲打。”方圆分析。
李老实没有说话,但呆滞的表情出卖了他,“读书人就是心眼多。”
“你还得不能让我输得太难看,谁知道方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货色,会不会告刁状,扔小鞋,所以你就想耗完我的体力,然后击倒我,不,你最后那招直捣中宫,中途就已经化拳为掌,只想推倒我,不想伤到我,是吗?”方圆继续分析。
“方公子的确聪明。”李老实很光棍。
“李伙长,各位府兵的兄长,我请求孟虎团校能够和大家一起操练,不是为了作秀,而是真的期望学到真本事;大家都知道,我们肃州是抵御沙族的最前线,我不希望面对异族入侵时,我只能之乎者也,我也能够用刀枪告诉异族,犯我安国、犯我肃州者虽远必诛;而我本身就是战兵后人,我父亲曾服役于长宁军,也曾为守护安国流过血,虽然我将来未必能直接到军队服役,但我不希望父辈保家卫国的精神到我这里戛然而止。”方圆挺直脊梁,语气恳切,语调激昂。
“我在向孟虎团校申请的时候就说过,只要不打死打残,怎么操练都行,请大家就把我当成军中一员,拜托各位兄长了。”方圆冲身边的府兵兄弟抱拳,一揖到底。
掌声响起,叫好声响起,围观的府兵开始接受方圆。
“说得好!”一直关注的郑大石说道。“上护具,李老实,你放开手脚,再和方公子过过招。”
郑大石虽然下达了实战的指令,到底还是害怕拳脚无眼,安排方圆和李老实都穿上护具。所谓护具,就是一套皮甲,熟牛皮缝制,安国士兵的标准装备,能够一定程度的保护要害,由头甲、肩甲、胸甲、臂甲、腿甲五部分组成。
穿戴完毕后,这一次李老实没有留手,军中汉子很单纯,尊重袍泽的最好方式就是尽全力击倒对方,亦或是尽全力被对方击倒。
简单直接一招直捣中宫,攻向方圆的咽喉,速度和力度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方圆眼前一亮,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用这一招直取对方面门是错误的。之前打架只为了打对手的脸自己爽,却忽略了效果,显然咽喉更加柔软,更容易一击毙命。虽然心中有所想,手上却是不慢,左手横架,右手树掌成刀,斜劈对手脖颈。砰砰砰砰砰,两人你来我往。
转眼十多招过去了,间或,如撩阴腿之类的损招也出现了,与敌人相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能击倒甚至击杀对手,损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