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帮西南娜做的手术吗?”桑切兹·巴戈特逼问他,“你亲眼见过手术过程吗?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过。而我……我亲手剖开过西南娜的尸体!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希尔愣住了。
“上帝啊。”他不可思议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桑切兹·巴戈特,你是疯了吗?”
“大概是因为,我没和那位托马斯医生说过我和你曾经是同窗的事。”桑切兹·巴戈特露出一个惨白的、扭曲的微笑,“于是他们就认为我与普通的农夫毫无差别了,所以才会对西南娜下手——”
“你说托马斯摘走了西南娜的肾?”希尔医生头疼欲裂,“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忽然,他恍惚想到了什么,说:“托马斯医生这半年来确实经常出门,去为其他城镇的达官显贵看病……”
希尔医生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这件事,我会替你调查。”最后,他决定道,“我和院长很熟悉——如果托马斯医生真的做出了这种违背医德的事,我保证会第一时间上报院长。”
希尔医生的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正气凛然。他明显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绅士,对“窃取器官”这种绝对违法的事是深恶痛绝的。
何况,作案者很有可能是他的同事。
虽然,希尔医生也对桑切兹·巴戈特抱有怀疑,觉得他恐怕是由于爱妻身亡伤心过度、以及由于某种隐秘的不甘而失去了理智。
希尔医生自以为把这种怀疑隐藏的很好——却不知道每当他游移的眼神在桑切兹的脸上徘徊一次,桑切兹就会捏紧拳头,眼中的阴郁再添一分。
司青玄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把这俩人的表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最后,桑切兹往前走了一步,仿佛还想再说什么话——
办公室的灯忽然暗了下来。
等周围的景物再次亮起,司青玄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雨还在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们都撑着伞聚在了一起。
工人们正缓缓地把一个棺材埋入地下,牧师站在一旁疯狂念着祷告词。人们神情哀戚地注视着棺材入土、墓碑新立,而墓碑上刻着的名字正是“约翰·希尔”。
司青玄:“……”
司青玄:“有点突然。”
系统哈哈了两声,解释道:【正常,毕竟这是桑切兹的生前回忆嘛,肯定乱糟糟的,不会像一部电影一样拥有合理又紧凑的转场。咱们能看懂就不错啦。】
“所以,希尔去探究和托马斯医生有关的事情了。”司青玄说道,“然后他死了。”
希尔医生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他出身富裕,从著名的医科大学毕业,在这家医院里名望很高。
如果,希尔的死亡不是意外,那对方能轻易地出手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见对方势力的强大。
桑切兹也见证了这场葬礼。
他穿着一身丝毫不起眼的衣服——虽然在来给希尔医生吊唁的人群里,即使是这种平平无奇的衣服,对于桑切兹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但他还是将自己成功隐藏在了人群里。
司青玄看到,他的脸上或许有些哀戚,但更多的是麻木。
而他的眼底深处,却燃烧着疯狂的光芒。
希尔的葬礼结束后,他回到马戏团里——桑切兹·巴戈特和他的妻子也是在马戏团中结识,趁着马戏团在镇上巡演的机会去医院里看了病。
马戏团不能在某一个城镇里停留太久。于是,理所当然的,桑切兹被解雇了。他选择留在这个城镇。
他离开马戏团前,带走了员工们的几套表演服。那些衣服的风格略显浮夸,但胜在材质不错。
桑切兹·巴戈特挑挑拣拣,为自己装扮了一身合适的行头,然后倾尽他和妻子所有的存款,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略有积蓄的旅行者形象。
在某个黄昏的酒吧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