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不反抗,由着梁信指着自己的鼻子骂。
他骂得越狠,府里这些下人就越是感念宋觅娇替他们出头的恩情。
“咳、咳咳——!”
沈自熙却在这个时候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用来捂嘴的帕子竟血迹斑斑。
“三爷!”
宋觅娇见状,焦急又紧张,连忙回到沈自熙身边扶着他,语气慌乱,“应崇呢?我让应崇去叫大夫——”
沈自熙摇晃了两下,身子虚弱极了。他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哑着声音道:“不必。”
见沈自熙这样,宋觅娇心中也难免自责。
沈自熙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可她却硬拉着他一起过来……
宋觅娇见沈自熙竟抬脚走向梁信,连忙跟了过去,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在外人面前搀扶他,只是寻了一个可以随时护住他的位置站定。
“你骂够了没?”
早早住口的梁信眉心紧蹙,还不等他为自己辩白,就又被沈自熙扣下一顶帽子。
“梁大人,确实欺人太甚啊。”
梁信脸色难看,五彩缤纷的,竟比画还要精彩些。
可他知道沈自熙的性子,又看到他刚才咳出来的血,自然不想同这个疯子有什么争执,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岂不是惹一身腥。
是以,梁信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可他想摆出一张笑脸,却又实在笑不出来,一张脸十分拧巴,“你我两家本是亲戚,什么欺压不欺压的,你可别被人唆使了。”
梁信吐出一口气,“阿璎的事叫我这个做舅舅的不放心,你二伯母又不济事,我才插手此事的。”
“更何况人我已经查出来了,哪里有说不管就不管的道理。”
沈自熙又咳嗽两声,身子摇晃着就要站不住,宋觅娇这才扶着他自梁信身边走过,在太师椅上坐下,“难怪要梁大人过府查问,大人当个度支使,竟也是屈才了。”
见沈自熙语气嘲讽,又不顾他这个长辈,诸般无礼。梁信眼皮微抽,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但看着沈自熙脸色苍白如纸,风吹就倒的样子,也不好多嘴说什么。
沈自熙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抵着太阳穴,抬眸看向跪成一排的八个丫鬟,视线在红珠身上短暂停留了一阵儿,开口道:“梁大人查出来的人是谁?这些个丫鬟?还是我满府的下人?”
“自然不是所有丫鬟,”梁信理了理袖子,抬手一指,“是最前头这个。”
宋觅娇眉头一跳,却强忍着没表露半分,她站在沈自熙身边,十分平静地开口道:“捉贼拿赃,梁大人有什么证据么?”
“她一个小丫鬟,伺候主子不尽心,被阿璎责罚,又伤了脸,便记恨在心。”
“所以才会在生辰宴那日在阿璎的衣服上动手脚,报复阿璎。”
梁信本是不想和宋觅娇多费唇舌的,可既然沈自熙也说他多管闲事,那他自然是要说清楚的。
听梁信这样说,沈自熙不怒反笑。
这太师椅咯得厉害,沈自熙怎么坐都不舒服,他转了个向,语气懒洋洋的,“被四小姐责罚过的,都站出来。”
院子里的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一会儿,便乌泱泱地站出来一大片人。
沈宝璎性子刁蛮,又被梁氏宠得无法无天,一件小事都能惹来一通鞭打。大房和三房的下人倒还好,到底是隔着的。可二房的那些个下人,即便没吃鞭子,言语奚落也听了不少。
沈自熙看着站出来的下人们,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梁信。
“按照梁大人的说法,只要是被责罚过的,都会记恨在心。那就是说这些下人也都有可能是害四妹妹的凶手了?”
众人立马喊起冤来。
“没有……奴婢不敢啊!”
“奴婢等没有这个胆子谋害四小姐啊!况且……奴婢那个时候在厨房帮忙,有厨房的嬷嬷们为证啊!”
梁信虽然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