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内,绑了襻膊的王远正蹲在地上费劲的拔萝卜。
孟氏种的萝卜,长得又大又水灵,因此,拔起时,便格外费劲。
苏晚站在不远处,眼瞅着王远咬着牙,好似用了吃奶的劲儿,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王远拔萝卜的动作顿时怔住,愣愣地扭过头,见是苏晚,顿时一张脸白了红,红了黑的。
“你要是不忙,就过来拔萝卜!”
半晌,又羞又恼地王远生气的说道。
“那可真不巧,我还是很忙的。”
王远耷拉着眼看她,给她一个“你看我信你吗”的表情。
“我说真的。”
苏晚收敛了笑意,走到田垄前蹲下,戳了戳萝卜翠绿的叶子,笑着道:“你要多个娘子了,你知不知道?”
“你说什么?”
王远吓得手一抖,萝卜叶子被扯断,整个人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我说……”苏晚伸手指着他,“你,马上就要有娘子了。”
“你、你……你不要胡说,我、我怎么可能啊!”王远情绪激动,说话间又结巴起来。
“我可没胡说,这事儿还是徐有龙告诉我的,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他。”苏晚摊了摊手,讲真的,刚听徐有龙说起此事时,她也很惊讶。
“徐有龙?”王远嘴角瞅了下,“这又关他什么事儿啊?”
“不关他的事儿。”苏晚摇头。
“那……”王远神色迷茫,一张脸上全是问号。
“事情是因你而起,跟他没多大关系,不过,他是受你牵连就是了。”
“受我牵连?”
听了苏晚这话,王远神情更茫然了。
“怎么会是受我牵连?旁人或许不知,你难道还不知吗?我考试前后,基本都呆在这儿,几乎没有出去过啊!”
王远很委屈,王远很冤枉。
因为心下过于委屈和冤枉,他不光说话顺溜了,就连语速都加快了。
“我知道。”苏晚忍不住笑了,摆手劝道:“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很冤枉,但这件事的确是因你而起。”
王远越听越疑惑,拧着眉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别卖关子了。”
“嗯。”苏晚点头,憋着笑道:“这事情么,还得从你中了举人说起,当初,你中了举人后,很多人登门拜访,想要将家中女儿嫁给你,这个你还记得吧?”
王远点了点头,他如何能不记得?
他就是为了逃避那些人才偷偷跑来徐家的!
“你中了举人,又是排名考前的经魁,十里八乡想要嫁给你的女子实在是多,但巧的是,我们村吧,也有人看上了你。”
“谁?”王远面露惊恐,“我记得,我在这儿的时候,几乎不出门。”
苏晚笑着摇头,“这跟你出不出门没关系,人家啊,看上的是你的举人身份,不是你。”
“哦……”王远萎靡下去。
苏晚憋着笑,“我们村有个曲娘子,你知道吗?”
王远茫然地摇头。
苏晚笑了,“真巧,我也不认识。”王远:……
苏晚见他脸色不好,不好在捉弄他,便收了笑意,正色道:“这曲娘子有个女儿,叫涓涓,你中了举人之后,曲娘子曾跟二婶说起,想要让她家女儿涓涓给你做妾,为此,想让二婶从中周旋,好做成此事。”
王远点了点头,莫说他姑母,他们全家都怕他娘。
“但二婶么,你是知道的,她有些怕你娘,便没答应。那曲娘子估计是有些怀恨在心。那之后,也没搭理过二婶。”
“既如此,还有什么事情?”王远不解地看向苏晚。
“因为,事情就出在这里。”
苏晚蹲的有些腿麻,便站起身道:“曲娘子对此事怀恨在心,觉得二婶是瞧不起她,便自己带着女儿往你家去了,多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