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四个白甲兵举着火把也靠了上去。
这时,忽然听见那刀盾兵惊叫道:
“不是,是熊。”
鳌拜心道要遭,连忙用女真语大喊让他撤回来。
他话刚落音,夜幕之下,松下高高跃起,虎身如箭,划过西边残月,不等刀盾兵反应过来,一只虎爪便朝他迎面拍来,直接将半个脑袋掀翻,只留森森白骨。
周围惨叫连连,跟上来的四个白甲兵被猛虎撕咬,昏暗的月光下,只听得兵器铠甲碰撞的叮当声和骨肉破碎的咔嚓声。
“放箭!”
鳌拜大吼一声,对着远处混战的人虎连连放箭,周围弓手也跟着射出月牙铲重箭。
十几支重箭呼啸而过,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伴随接二连三的箭簇入肉的噗嗤声,黑暗中,那头狂暴巨兽怒吼连连,震动的夜空仿佛要裂开一般,无数飞禽走兽从密林中窜出,四散奔逃。
鳌拜一连射出五六支大箭,直到他胳膊酸痛,再也无力张弓,才扔掉大弓,举起长刀。
这时,远处声响停止。
巴图鲁望向周围惊魂甫定的弓手,急忙询问:“死了几个人?去看看囚车有没有····”
他还没说完,旁边弓手指着林子叫道:“跑了!”
众人纷纷望去,昏暗的月光下,一头受了伤的老虎飞速越过篝火,一瘸一拐消失在密林深处。
一群弓手还要张弓搭箭上前再射,鳌拜挥手道:“不追了,中了箭,必死无疑,今晚所有人不得卸甲,五人一组,轮番值守,明日辰时便出发。”
见囚车全部安然无恙,鳌拜松了口气,命令清军结伴上前,将被撕咬成碎片的同伴尸体收拢回来,架起篝火焚化,骨灰装进酒罐里,运回沈阳大营。
等做完这些,已是后半夜了。
鳌拜彻夜不眠,这名清国最凶悍的巴图鲁,盯着跳跃的火苗,思绪翻飞。
这头猛虎明明有机会逃走,为何还要和己方硬抗,这畜生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竟是那样的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起,当年在赫图阿拉,在两黄旗覆灭前夕,进攻汗王宫的开原军战兵,那面高高飘扬的黑虎大旗。
那面虎旗和那些争相赴死的开原兵,便和这猛虎一样!
“近卫第二军!”
一只蝙蝠扑向江边熊熊燃烧的篝火,在翅膀燃烧后坠落在地,发出凄厉的嚎叫,鳌拜伸出已经发麻的大脚,用力将蝙蝠碾死,心里恶狠狠道
“这次回去,我要碾碎沈阳,为阿玛报仇,杀光开原兵。”
一夜无话,次日天色微明,清军怀抱同伴骨灰,沿着鸭绿江继续向西前行。
经过昨晚一场血战,鳌拜麾下十多人的白甲兵和二十几个包衣,现在总共只剩三十人,一宿没睡,包衣阿哈们红着眼睛,精神极度萎靡,真夷主子们还好,仇恨支撑他们继续前行,现在这些建州女真人身上已经没了昨日的趾高气昂得意忘形,距离沈阳还有三四天路程,第一天他们便损失近半人马,幸存的人很多身上都有伤,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午时三刻,囚车吱吱呀呀碾过宽甸至沈阳的官道上,驿道两盘成尘土飞扬,遮阴的树木早早被围攻沈阳的清军砍伐建造楯车云梯。
十月晌午的太阳直射在囚犯身上,他们被关在这逼仄的囚车中,身子半蹲不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到半个时辰,腿就麻了,还别说沿路没吃没喝,别提有多遭罪。
耀眼的阳光刺的江流儿睁不开眼,昨晚亲眼目睹松下受伤,他哭了半夜,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今天醒来脑瓜子嗡嗡作响,神智有些不清,眼前不时出现各种幻觉。
一会儿在库页岛上让罗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