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孝被他看得有些无地自容,硬着头皮叫了声大哥。
安忠点头回应,招呼她坐,又叫了身边的武馆徒弟去倒茶。
本来安孝还很不自在,结果安崇山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坐什么坐?出了我安家的门,现在还想坐我安家的凳子简直是门都没有”,气得安孝一屁股就怼进了椅子里。
也气得安崇山脑门突突地跳。
安忠在旁边看得无语一阵,心中同时又十分酸涩。
安家有兄妹四个,前三个安忠安义安仁都是男孩,只有老四安孝是女孩,再加上安母生安孝时难产而死,所以全家上下对这个唯一的千金大小姐疼爱的不行。
但安孝性子野,安崇山碍着几个儿子护着也打不着她,等她闯了祸就只能嘴上狠了劲地骂。
所以当初的时候,父女俩是每天好几架,三五天就上演一场上蹿下跳的父慈女孝,后来有一次安孝气性大起来直接离家出走,给全家上下吓够呛。
当时安崇山一直嚷嚷着要拿皮带打死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可直到后来安孝跟白城鹤暗生情愫再到未婚入洞房,他也没动着安孝一根手指头……反而是把白城鹤抓起来结结实实抽了一顿,并威胁他说要是敢对孝孝不好,他第一个不答应。
当然这事安孝并不知道,岳父女婿俩人商量好了瞒着她。
很多年了,家里都没有过这么热闹了。
安忠和安义安仁三兄弟纷纷成家立业,自立门户。养大他们兄妹四个的偌大的宅邸,最后只剩下了安崇山孤身一人。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当初那鸡飞狗跳的家好像恍惚的回到了眼前,回忆带着磨砂席卷过来,磨得眼睛都发红。
“二十多年不回来,你今天回来干什么来了?”安崇山眯着眼拿余光戳了安孝一眼,“别是跟着姓白那书生过不下去了,才跑回来的吧?”
安忠皱眉,“爸,四妹妹好容易回来看看您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
“切,您看我像吗?”安孝抬起下巴抬起手,给他看自己这套珍贵的蓝宝石首饰,“不是我说,合着您这么多年还真没关心过我呢?我在南阻混的风生水起您也不知道?我家老白得了那么多大奖您也都充耳不闻?”
安忠:“孝孝……”
“就他?他得的那几个空有虚名的奖能拿几个钱?能顶吃还是能顶喝?”安崇山说着就来气,脑子也不似方才冷静,“那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分钱没有还敢拐跑我女儿,还未婚先孕……我女儿千金贵体,再说我宝贝外孙女那时候也刚出生,那小不点这么小,他怎么舍得让你娘俩睡那种四处漏风的平房的?狗东西!”
“您能别骂这么难听吗?我天天跟他睡一张床上,您骂他狗东西算怎么回事啊?”
安崇山一个茶盏砸在地上,“你个小兔崽子,胳膊肘净往外拐!”
“当初可是你非把我扫地出门的,老头,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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