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顿时老泪纵横,双手颤抖起来,扶着安孝小姐长小姐短地叫。
旁边站着的小伙懵了圈,“爸,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小姐?安家哪有女儿啊?”
“混账东西,这就是咱们安先生的千金,砸断骨头也连着筋的那种!”老头说着,回身踹了他一脚,“还不赶紧,给小姐道歉,你个小王八蛋竟然敢这么跟小姐说话!”
“没关系,叔,孩子还小,您再给踢坏了。”安孝说着,瞄了小伙一眼,“对了叔,您之前不是给我爸当司机来着?怎么现在都混到门卫上了?”
说到这,老头不免叹气,“当初小姐你走的时候,我替你求了请,先生一怒之下就不让我在安家继续做了。我这是后来老来得子,老伴又患了癌症,把家里拖累的不行,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求助安老先生……”
安孝听着,头顶嗷嗷冒火,这个老家伙,竟然还这么连坐的!
老头看安孝生气,忙拦住她,“小姐,小姐消消气,你这走了二十多年,乍一回来,还是应该让老先生先缓一缓。”说着,看安孝还是生气,正急的满头汗的时候,眼角忽然瞥到自己那个蠢笨的儿子,便转移注意力道:“你这孩子,刚刚让你跟小姐道歉也不说话,白养你这么大了……”
安孝皱着脸看着老头又说道自己儿子,挥挥手道:“我在这儿这么久,我估计我爸应该也知道我回来了。”她指指他们身上的对讲机,“你打开听听。”
两分钟之后,安孝便被家里的佣人引着来到主屋。
其实压根也不需要指引,安孝在这里出生长大,从小就是这撒泼打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院子里每一块地板砖都曾被她一个一个屁股墩狠狠砸过,只不过风水流转几十年,有几块地砖已经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来到主屋,雕花的大门已经换成了玻璃的,在她小时候的时候,窗上还是糊的纸窗。
整个安家,多少代以开武馆为生,在清朝时期还曾开过镖局,不过后来慢慢也不做了,依旧以传授武艺、维护地方治安为生。
安崇山也是习武之人,现在是安氏武馆的掌门人,现下正坐在厅堂最上方拿茶盏喝茶,一身白色唐装,精神矍铄,腰背挺直。余光见安孝进来了,竟也不急着抬头,仔仔细细品过茶水的回甘后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安孝跟他对视了一秒,很快就又移开目光,半垂着眼睑,喊了声“爸”。
安崇山端着架子,别开脸没理会,苍老的手指扣在膝盖轻轻抓捏。
他的大哥安忠站在旁边,从安崇山手里接下茶盏放回桌上,又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等他擦好唇边的水渍才退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得以看向自己这个最小的四妹妹。
说起来,她从小最尊敬也最害怕的其实是这位大哥。
小时候安崇山经常忙,大部分都是安忠这个大哥亦兄亦父地看着安孝长大,但因为是平辈,安忠不会像安崇山对待他那样对安孝严加管教,所以直到现在,她这幅大小姐脾气也并没有什么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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