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徐太安就回屋了,坐在窗台前,风正好,这座小楼的设计相当特别,有种冬暖夏凉的功效,因此屋内很凉爽,不过此刻他并不醉心于如此凉静的环境,而是手心捧着一卷书扎,虽然如今已经拥有了技艺相当纯熟的造纸工艺,每座书院私塾都用上了纸张书墨,不过仍然有留存于世的书札卷轴等,特别是山上人,都喜用此等古制记述法,其一是因为不易损坏,其二是书札的材质都是某些洞天的青竹与红柳制成的竹简木牍。时间久远了这些书札就会孕育出一些以书海为生存之境的小精魅。
而最为闻名的书中精魅就是精蠹,形似鱼儿,书简木牍便是它们的寄身之所,入书便如鱼儿如海,海阔凭鱼跃,欢欣跃出书海,翘尾拍浪,可吸收书简木牍灵气便可修炼,当然这些小精魅难见,而且对于书简木牍都要求极为苛刻,出一两只精魅算是罕见的了。
徐太安也只是从书中见到,真假就难辨了,手中的书札是绿珠饭后给的,说是师叔给的,让转交给他,当时站在徐太安身前,交完书之后,微微低颔,欲说不说,徐太安就知道又没有什么好事,让她说了。她才低支吾声说出来。
“师叔说公子要学拳,就让我教公子入门。”当时徐太安将信将疑,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绿珠粉颊白里微微透着红,怎么看都不想个出拳的高手,怎么就出拳这么高,两只玉臂担着两只水桶,半点不颤,两个时辰上山水不溢。
“那就教吧!”绿珠别扭,他也有点别扭,不过进行得都可以,首先是教徐太安认知人身各处的窍穴以及功用,然后再教徐太安运气之法,对于窍穴的认知以及认知,徐太安记了三遍,问了三次,就基本记住了,不过那些功用以及窍穴常常相互窜门,至于运气之法,根据绿珠的指点,尝试感受位于丹田处窍穴的1精气,按照其说法便是其实这股精气一直都在,一直维持着生命的特征,于普通和山上人的区别就是在于山上人懂得将这与生俱来的小小涓流灌溉培养,将其孕育成为江河,人为地引导滋养身体的经脉,皮骨。
然而徐太安尝试了多次,却不得其法,根本就没有感受到从窍穴内缓缓流动出来的精气,然后徐太安问一下能不能身教,当时绿珠面色比之前更加红晕,真如染水珠儿的红桃。
“你想什么呢,我是让你引导一下精气,缓缓进入我体内内,看能不能将帮我感受到自身的精气,也让我体会一下精气流转的感觉,这么说着太空洞,什么如甘泉细水长流。”绿珠更加紧张,也不知为的是哪般,在徐太安的强拉硬拽下,才感知到那流淌在自己心脾之间的精气,真有如涓涓溪水滋养着人体内的五脏六腑,然后在另一股温和气流的牵引之下,那滋养脏腑的溪流又分出了一条分流与绿珠的那股精气汇合,缓缓流淌,穿过干涸的河床涌道,经过一处处窍穴,循环了一个周天之后才停了下来,睁开眼之后,身体一阵舒爽,疲惫少了许多,可见其功效。
“要不我们再来过。”得了好处,徐太安自然还想再多来几次。
“公子,这种以他人精气引导自身精气循环周天是有忌讳的,而且也被列为禁忌。”绿珠鼓着勇气说道,然后借机今天担水累了,回去修养一下,徐太安只好作罢。
徐太安此时并不知道这犯的是修行人的那种禁忌,反正在很久之后他才后知后觉,想起很久之前的事他就拍脑门,暗骂这种事怎么就做出来了呢。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徐太安仍然盘坐于窗前,微微闭目,静心仔细地感知着窍穴内的精气,道家讲静坐,佛家讲坐禅,都是求内心的安静,然而徐太安已经由静入躁到乱了,眉头微微皱,已经坐不下去了,没有在继续下去,若是如此下去会出问题的,修行便首要便是戒骄戒躁,可是连第一步感气都做不到,如何进一步,站在窗前,望外边风景,影子逐渐拉长了。
哎,忙什么,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学而即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