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邹可秋觉得自己的心,跟着潮乎乎的。
来到潮州小饭馆,栋川已等在小餐房。
看到邹可秋,他急忙起身。
邹可秋示意他坐下,不用拘束。
她在栋川对面坐下,开口满是歉意:
“栋总,不好意思,上次你托我办的事,没来得及办我就病倒了,特别抱歉。”
栋川伸手制止,由衷地说:
“我知道的,你真是九死一生。可秋,你是个好人,吉人自有天相!”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邹可秋问。
栋川沉默了瞬,轻轻地摇一摇头,无力地说:
“帮不了我了,可秋,你帮不了我了!”
邹可秋一愣。
"申明医生没告诉你们吗?我现在一家马拉松俱乐部弄数据,上次你们家在天山温泉山庄搞活动,我就在山下组织马拉松。”
邹可秋想起了,申明还带着婕尔希参加了马拉松比赛。
“你见到申明了?”
邹可秋问。
“是的,我们还交谈了会。他没告诉你吗?“
栋川望着邹可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哦,他太多事忙,应该还没来得及说。”
邹可秋替申明解释。
栋川苦笑了:
“不怪,我现在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他觉得不值一提也是正常的。”
“你夫人的事办完了吧?”
见话题沉闷,邹可秋转移了话题。
哪知这一下引爆了栋川整体崩溃。
只见他垂下头,慢慢地肩膀开始颤抖。
为了掩饰,他急忙将两只手臂放在桌上,将头
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先听到他的啜泣声,后来演变成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望着面前瘦削得异常单薄而剧烈耸动的男人肩膀,邹可秋想起第一次见到栋川的情景。
那时的他,风华正茂得不可一世,意气风发得目中无人,那习惯性在指尖飞转的签字笔,让人总觉得儒雅中的此人,还有股痞气。
本来是项尚器重的人才,他却采用背叛的方式离开集团,离开对他恩重如山的项震寰,离开对他委以重任的项天翔。
他以为自己可以另立山头,可以更加顺利的有番作为,殊不知离开项尚的他,江河日下。
才华固然重要,但德行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他先后有三任太太。
第一任他嫌弃配不上他,没到三年就抛妻弃子,第二任是个年轻靓丽的演员,却在婚后跟个小白脸跑了。
那时他已开始落魄,经不起财产分割的折腾,苦苦哀求年轻貌美的演员老婆留下,结果女人直接向法院起诉,他迫不得已地放了手。
好不容易在马拉松队认识了一位笑容神似邹可秋的年轻女队员,虽然她出身贫寒,但他坚持不懈地追求,直到两年后才把女队员娶回家。
这次的婚姻,让他十分满意而格外珍惜。
女队员性格阳光,对体质欠佳的丈夫温柔体贴。
可惜好日子刚开个头,女队员却做出过极行为,上吊自杀了。
落到这般凄苦的田地,也算是报应吧。
这时的
栋川,哭得泣不成声,他告诉邹可秋真相:
“我太太不是自杀的,她、她、她是被人挂上去的!”
不知怎的,邹可秋突然联想到库里。
他也曾哭着对邹可秋说,安德耶亚姐姐是被人挂上去的。
邹可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毛骨悚然的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人害的?”
在栋川抽抽答答的哭泣声中,邹可秋听着他的讲述。
出事那天,正是栋川的生日。
栋川的工作不坐班,有事就忙一下,没事就呆在家里,所以收入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