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脑子嗡嗡作响,极端的心痛,令她流不出眼泪,那双杏子般的眼珠,瞪得快掉了出来。
“沉浮,她,她,在哪所医院?”
她麻痹着自己,希望有人发现沉浮,救了她。
“这女人没了!”
露西平静地望着邹可秋。
邹可秋一下捂住嘴,那瞪大的眼睛无法闭合,直愣愣地盯着露西。
露西和项天翔都大惊失色,一个为她抚胸,一个为她抚背。
好半天,邹可秋才呜咽出声,跪在了地上。
沉浮啊,你有感觉的,你感觉到有人害你,是谁?是谁?为什么见面时你一字不提?
项天翔单腿跪在她身旁,继续为她抚着背,仰头眉头紧锁地问露西:
“你怎么有这个视频的?”
露西也蹲下身,握住邹可秋的手,回答着项天翔:
“库里给的,叮嘱我,如果你们不过去,就先放给你们看。”
项天翔追问:
“库里怎么有的?”
“下午你们到医院,直接问他吧!”
露西买了个关子。
项天翔释然,库里出了这招,他们必须去医院探望了。
本来属于正常的探视,却使用令人匪夷所思的强制手段,让人不得不怀疑,探试特怀德就是走进一个禁区,也许出发去医院就开始涉猎某种危险了。
库里以为项天翔一定掌握了什么关键信息,才会怕他和邹可秋不去,否则,强逼他们探望特怀德完全是画蛇添足。
殊不知他们在神秘小岛,心思集中在小夹子身上,对岛外涌动的暗流还真一无所知。
之所以说暗流,是因为蓟鸿森和项天翱也毫无察觉,否则早通报给项天翔了。
只是这危险来自哪里?库里?特怀德?
他们的对话以及丈夫的心思,邹可秋完全没入耳没顾及,她脑子里回荡着一个声音:
祖沉浮,没了!
远处的奶奶发现孙女异常,跟劳叔走了过来。
露西显然不想再与奶奶交涉,她拍了拍泪流满面的邹可秋,告别:
“姐姐,下午我们医院见!”
说完,给保镖们挥了挥手,一群人纷纷上了车。
顷刻,十几部豪华防弹车,从四面八方会合过来,迅速行成队列,成了码头一大风景。
望着驶远的车队,奶奶弓下身,发现了孙女在哭泣,一脸错锷。
她直起腰,问项天翔:
“露西对小秋怎么了?”
项天翔见奶奶误会了,赶紧扶起邹可秋,对奶奶说:
“秋一个好朋友去世了,露西刚告诉的。”
奶奶走过去,拍着邹可秋的脸颊,温和地劝道:
“意外去世的吧?小秋,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与其哭,还不如为那位朋友做点有意义的事。”
邹可秋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她当然明白,奶奶说的有利益亡者的是什么事。
她抽泣着,声音嘶哑的对项天翔请求道:
“翔哥,帮我给格策打个电话好吗?请寺院帮沉浮做个超度法事。”
项天翔还没来不及答应个“好”字,劳叔就抢先说:
“我来告诉方丈吧!”
说着掏出手机。
机屏上,已不是原来那张熟悉的奶奶为患者号脉的照片,而换了另一张。
依然是奶奶,好像在疑神远眺。
邹可秋没看清楚,劳叔已走到一旁拨电话了。
奶奶欣慰地笑了笑,扶着她的胳臂往车的方向走,告诉她:
“你劳叔知道超度亡灵念什么经好,就让他与方丈接洽吧,你要节哀。”
迎着咸湿的海风,沉浸在悲痛中的邹可秋,脑子已格外清醒。
小夹子被欺凌,祖沉浮又遭毒手,哪怕在灿烂阳光下,罪恶也无处不在,她必须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