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震寰将茶一饮而尽,搓了下自己的下颏:
“他让翔儿伤心,这口气你们咽得下,爸爸不打算轻饶!”
邹可秋心里着急,但面上却云淡风轻。
把茶续上,她柔声细语:
“爸爸,你看啊,如果我们放他走,他跟翔哥的兄弟情永远都在!樊刚是警察,他每天走在刀刃上,是在为民除害!我们如果伤他或者灭他,是不是干了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项震寰笑了:
“你还知道的真多!”
“关键是,放他走,事情简单,皆大欢喜,樊刚自然会记住这份好,他今晚来赴宴,说明他也想要这个结局。
“如果灭他,就把简单变复杂了,我相信爸爸会做得天不知地不知,但总要绞尽脑汁来填这个坑吧,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谁知道哪个环节会出纰漏?
“俗话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来圆,那就后患无穷了!爸爸,您现在不光有三个儿子,还有浩儿这一代孙辈。
“关键是,如果那样,阿翔真的就没了这个肝胆相照的兄弟!舍弃这么多,只不过为了除口恶气,爸爸,我们怎么也不划算啊!”
这时,田姨走进来,高兴地对项震寰说:
“寰哥,厨房准备得很丰盛,酒也备的是茅台,项家历来待人厚道,您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可以隆隆重重地送樊经理了!”
项震寰站起来,背着手在客厅踱步。
邹可秋眼睛跟随着老人身影转,心里祈祷项震寰能放下。
田姨不明就理,见气氛肃穆,立在一旁没敢动作。
半晌,项震寰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是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秋,你是要爸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呀,太像你奶奶了!”
闻言,邹可秋跳将起来:
“爸爸,你答应我了?”
项震寰停下来,拍拍她的肩:
“小秋是我闺女就好了,一直想要个丫头,又没舍得让你妈妈生。”
邹可秋立即挽起他的胳膊,撒着娇:
“爸爸,我就是您的闺女嘛,田姨,您看爸爸有多疼我!”
田姨放松下来,也呵呵地笑着:
“小秋就是招人喜欢,这碗莲子水是谁的?”
邹可秋赶快把糖水端给田姨:
“爸爸不舍得吃,专门留给田姨的!”
项震寰脸上的阴鸷一扫而光,露出一片晴朗,疼惜道:
“最喜欢小秋的这种善解人意,好闺女!”
说完,当着邹可秋的面拨出电话:
“森儿,把路上计划废了,今晚好好欢送刚子,让他活着吧,永远记住我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