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方方有些恼羞成怒,但随即忍住,脸泛不悦:
“灰子,翅膀硬了?”
可能觉得自己失礼,灰子搓了下手掌,站起身,依然仰着头观察着吊顶:
“方姐,少夫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这里,她得走动走动。这个吊顶很好看,容我参观下。”
看到灰子递来的眼色,邹可秋起身。
嵇方方一把拽住她,变了脸:
“哎哎哎,一个顶有什么好看的?这样吧,你怕它掉下来是不是?那我们把圆桌移开得了。来人!”
嵇方方冲那个整容女大喊:
“把桌子移开!”
邹可秋没想到嵇方方变脸比翻书还快,故作劝阻:
“灰子,不得无礼!”
谁知灰子并不领情,冷冷地对着嵇方方说:
“方姐,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意思是同意她搬开桌子。
嵇方方没想到灰子这种态度,一时发了愣。
那位整容女急得额头沁出了汗。
邹可秋看着两人的表情,不禁也抬头,看向吊顶。
“呵呵,可秋,听灰子的,他是对你安全负责,方姐理解。”
嵇方方突然软了下来,顺手拖起一把椅子,走出吊顶外。
整容女也急忙端起一把椅子,跟了上去。
灰子疾步过来,拉起邹可秋走出吊顶。
嵇方方不知是气还是吓得,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但态度却是彻底柔和下来:
“可秋,灰子是个特别较劲的家伙。这些孩子包括阿翔,我都是看着长大的!”
邹可秋点点头,表示相信。
项天翔给她讲过这个方姐,集团最早那批元老,跟随项震寰创立项尚时,项天翔还没上小学。
有次为了筹钱,项震寰带着嵇方方四位元老,咬着牙,请银行负责贷款的小头目,走进水城最高级的酒店。
那顿饭,吃掉他们三分之一的启动资金,却没得到一点点明确的承诺。
那时还没禁酒驾。
回来的路上,他们的车撞上了一辆货车。
三位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都受了伤,而项震寰伤势最重,鲜血淋漓,不省人事。
两个货车司机见只有她一个女人,围拢上来趁机敲诈,不给钱就不准走人。
结果嵇方方二话不说,举起路边一块金属隔离栅栏,疯狂地朝两司机砸去,吓得两人自认倒霉,赶紧跑回驾驶室,开车逃窜。
嵇方方开着破烂的车,把受伤的项震寰几人送进医院。
第二天,银行那小头目上班,在银行门口,惊悚地看到依靠在快散架破车头的嵇方方。
就在那天,他们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贷款。
从此,项尚一路高歌,走上了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