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嵇方方,对邹可秋得意地介绍:
“呵呵,可秋,你问问灰子,他们很多人的第一次,是在我手上完成的,包括阿翔。他第一次跳交际舞,还是我教的,那手心的汗,把我手都弄得湿乎乎的!”
说完,嵇方方转动着自己的手,欣赏着掌心,似乎手把手拉着那位青涩少年翩翩起舞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第一次?这句隐含了几层意思?
圆桌很快重新布置妥当。
灰子在大理石地板上踱着步,谁都知道他在检查地面。
地板无隐患,他才放心端起茶,一饮而进。
邹可秋知道嵇方方是豪放型的,但如此无所顾忌还是超乎了她的想像。
据说曾经的嵇芳芳也是内向羞涩的,只因遇上一个爱而不得的已婚男人,生性逐渐大变,成了今天这样百毒不浸的性子。
邹可秋站起身,直奔主题:
“方姐,我们选婚纱吧。”
“哎呦,可秋别不高兴啊,男人就像这个茶壶,总是要配几个茶杯的。”
嵇方方也站起来,笑得没心没肺。
邹可秋捕捉到恶作剧的意味,皱了皱眉,嘴角却含着笑:
“方姐,你是说,你也是茶杯?”
嵇方方一滞,没想到温婉的邹可秋也可以这么直接。
她呵呵两声,自嘲道:
“当初你家公就说,他喜欢他夫人的善良温婉和善解人意,其实我也具备这样的素质,可惜那男人看不到!”
又扯到她的痛结点。
邹可秋不想介入老一辈的感情恩怨,平静的直视过去:
“方姐,既然不选婚纱,我就告辞了。”
嵇方方投降,急忙缓和:
“可秋,方姐只是想活跃下气氛,别介意。来,帮我看看,这件,合适吗?”
她转动着身姿,手拉起身上的婚纱,眉目传情地看着她。
邹可秋呤呤浅笑,认真地端详。
不难说,今天的嵇方方还是漂亮的。
没有了那天的憔悴不堪,虽然年近不惑,高挑丰满的身姿,皮肤依然白皙,五官大气精致。
可能好事临近,又有很多事操心,那黑眼圈和若隐若现的眼袋,即使深厚的粉底,还是遮盖不住劳累的疲惫。
只是眼底那抹游弋的光点,总让邹可秋捉摸不透。
这个婚姻让她不安或者心有不甘?
她要嫁的是什么人?
邹可秋惴度着,维持着微笑:
“方姐,婚纱应该跟新郎的西服搭配,新郞官怎么没来?这件婚纱好像大了个号,显胖。”
“说来不怕丢人,我那新郞官是外地人,不好意思露面。要不,可秋你到架上帮我找找?”
看出她的意思,也可能被盯得多少有点拘谨,嵇方方想把邹可秋支开。
外地人?还不好意思露面?
难道是没见过场面的打工仔?
邹可秋没再细究,理解地点点头,手却挽起嵇方方:
“方姐在,我选了直接在你身上比划,这样快。”
嵇方方不自在地笑了笑,在导购引导下,来到衣架前。
款式太多不是件好事,一排排婚纱让人眼花撩乱,每款都有特色,又有瑕疵。
这一选一试,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太阳西沉,天边桔红一片,又一个黄昏来临。
嵇方方终于将邹可秋选的一款中意婚纱,从试穿的身上脱下,然后商议价钱。
“方姐,那我先走。”
望着窗外晚霞,邹可秋告辞。
嵇方方不干了:
“说好的,我请吃饭。”
“下次吧,我答应儿子的,要回家陪他。”
嵇方方迟疑了下,极为遗憾地说:
“那就下次吧,谢谢你,可秋。”
说着,把一个红包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