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立在屋中间,半天没敢动弹。
直到她确认危机已过,才疲软地滑坐在地毯上,把头深深地埋进两肘里。
“叮咚,叮咚!”
悦耳的响声惊醒了她。
她抬头,墙上的挂钟转到午夜的一点。
她以为是挂钟在报时,没想到房间又响起“叮咚,叮咚”声。
原来是门铃!
她吃惊不小,难道库里又回来了?
这个时辰......
她迅速跑到阳台,看有没有逃生的途径,同时抓起库里没喝完的酒瓶。
门“滴喀嚓”一声,开了。
那个瘦高女人闪了进来。
是库里的女助理!
刚才她衣着套装,显得很职业,现在换了件随意的浅蓝色麻质开衫连衣裙。
乍看上去,又像是件宽大的睡衣。
女人看了眼邹可秋紧握在手的酒瓶,翘起嘴角,不紧不慢地说:
“我看到库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知道他没得到他想要的。你今晚做了什么,让他如此落魄?”
这女人为她主人来兴师问罪的?
邹可秋抖了抖酒瓶,没说话。
她知道,让女人出去是徒劳的,否则她不会不请自来。
女人见她警觉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库里让我转告你,你是安全的!”
邹可秋多少松了口气,她看着外面的夜色,拿着酒瓶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谢谢,天很晚了……”
下面的“你可以离开了”的话虽没说出口,但意思已显而已见。
女人抄着双臂,踱步来到阳台。
看到风中摇曳的红色蜡烛,她拿手抬了抬蛋糕底座,食指一勾,舀出一块奶油:
“小姐,你是经营医院的吧?库里请你去资料室看一张医院图纸。”
“现在?”
“是,就现在。他知道,明天你一觉醒来,就会立即离开。”
邹可秋故意看了看挂钟:
“太晚了,明天我可以看完了再走。”
“库里交待的事,我都是立即照办,因为怕有变数让我无法交差。”
女人将奶油送入口中,舔着指上的奶油,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邹可秋再度毛骨悚然,刚才库里舔酒的动作在脑海里划过。
这究竟是习惯动作还是病态反映?
邹可秋乱成一团的脑子,现在根本无法作出判断。
女人用湿毛巾擦净指上的奶油,侧头看了眼高度警觉的邹可秋,从衣柜里取出一件风衣,扔了过来:
“穿上吧,外面凉。”
邹可秋没接,风衣直接落在地毯上。
女人走过去,将风衣捡起,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身上,顺手夺下她手中的酒瓶,柔声安慰道:
“不要怕,我陪你去。”
随即,女人按了墙上一个按扭:
“把电瓶车开过来,我送老板客人去资料室。”
迫不得已,邹可秋随女人坐上电瓶车,驶向庄园深处。
尽管庄园灯光璀燦,但邹可秋还是强烈感觉到,这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说不上恐惧,但绝对是惴惴不安。
刚上路,庄园显得开阔空寂,但开上一座石桥,路面变得狭窄起来。
桥下河水潺潺,蜿蜒流向庄园的墙外,在脚下发出哗哗轻柔的流水声。
下了桥,车开到一片像高尔夫球场的草坪地带,一座坚固的灰色古老建筑,呈现在眼前。
女人下车,伸出手,想扶住她,邹可秋腿一伸,自己稳稳地站下车来。
她表情肃穆。
建筑外墙柔和而明亮的灯光,依然无法卸下她浓重的防御之心。
“庄园人少,为了安全,每到夜晚,每栋建筑都是通宵达旦的灯火通明。”
女人的薄麻质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