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怀德盘算着,库里对玛妮卡,不像对可娜米达尔那些女人只恋不娶,而是他有生以来铁了心的要娶之为妻!
可一量结婚就存在了离婚风险。
百年好合还好,可一旦离婚,对他特怀德而言,不仅失去一个义孙女,露西失去一个可以永远庇护她的姐姐,还让金门失去一个睿智的贤内助。
而这个贤内助一定是今后更强大的库里内阁智囊团至关重要的核心人员。
所以,玛妮卡作为金门家族成员,远比成为库里妻子更明智!
因为亲情可以永恒,而爱情……唉,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特怀德柱着拐杖站起身,送客。
“中国有句成语,欲速刚不达,贤侄,今晚就不找了,玛妮卡受了惊吓,给她点时间缓缓。”
告别特怀德,一楼花园已偃旗息鼓,人去楼空,寿星库里也不见踪影。
站在冷清寂廖的小巷,项天翔望着满天星空发呆。
邹可秋为什么出现在法兰克福?
如果在库里医院任职,哪怕在金门当差,她的踪迹早该捕捉到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蜗居在一个隐蔽的场所。
他调出手机短信,看着上面一连串的信息,都是峰会寻人启示的成果:
“那女孩应该见过,好像在一次视频交流会上,镜头一晃而过。”
“那双眼睛曾给我留下印象,尽管她刻意用副眼镜遮挡。”
“她很像艾仑博士的一个学生。”
玛妮卡不正是艾仑博士的学生吗?
雷奥那句“据说海森堡有一个小型研究所”的话飘过他的脑际。
手机在项天翔手里翻转,信息很多,却没一条敲实的。
他把眼光久久停留在“她很像艾仑博士的一个学生”的信息上。
良久,他扭头对紧跟身后的樊刚和吴思白说:
“去海森堡。”
翌日上午。
初夏的清风还带着春天的和煦,潺潺流淌的内卡河穿城而过,河两边坐落的古堡、教堂、城门,在晨光中静静矗立。
依山傍水的海森堡,似油画般,立体精美,令人矗足难移。
项天翔很容易就找到艾仑博士的研究所。
站在海森堡红褐色马洛克式精致建筑前,项天翔俯瞰着内卡河畔茂密的树林,心绪万千。
十有八九,邹可秋就在里面。
要见到自己寻找多年的女人,一向沉稳寂然的心,就象一粒石子,投入平静开阔的湖,激起层层涟漪,无法平静。
他承认,他是紧张的。
女人的逃离,曾带给他万丈怒火,甚至羞愤。他有多爱她,对她有多宠溺,她感觉不到?居然用逃亡这种方式,狠狠地羞辱了他!
他项天翔从来都是女人心中的主宰,勿需征服,就对他拜倒辕门,结果居然遭到这么个弱柳扶风的女子猛烈的背叛,这简直是比抽脸还羞愤的耻辱!
好在那时找不到她,否则,他会用尽全力蹂躏她,让她后悔、惧怕、臣服,最后在他身下乖乖求饶。
现在征服她的心依然迫切,只是当碰触到她惊慌的眼泪,胸膛里那颗坚硬的心,就像生铁掉进盐酸里,在阵阵疼惜中融化成一滩涩水。
他不要征服,只要好好爱她疼她就好!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腿正欲与吴思白和樊刚走进院子,突然听到身后的小操场,传来阵阵幼儿嘻笑的喧闹声。
循声望去,他们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彼此对视一眼,折身走了过去。
小操场就半个蓝球场的面积。
一个身体壮实的亚洲男人,蹲在地上,身后一排五颜六色的塑料桶。
壮汉正拎着一只红色胶桶,往地上泼水。
五六个只穿着小裤衩的三、四岁幼儿,个个赤裸着上身,把肚子贴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随水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