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可秋觉得头疼,她垂睑抚额,摇着头对库里说道:
“他的见面是为了找到我,跟他回家,而不是离婚!”
“男人说话一言九鼎,对着律师还敢儿戏?”
库里一时反应不过来。
邹可秋重复着:
“他真实目的不是离婚,是找到我让我回家,库里。”
“他不爱你,那样的虐待,还对你不忠,怎么就不想离婚了?”
库里仍然云里雾里。
邹可秋抬起眸,盯着库里,无奈地回答:
“这是我和他的事,我们中国人的思维,你搞不明白的。”
库里眨着大眼。
是的,他真搞不明白。
邹可秋觉得实在没办法跟西方生西方长的库里交流这样的问题,这是两种有差异的思绪模式。
她叹了口气,换了个角度说:
“本来艾仑博士把我隐藏得妥妥的,你这一搅和,其实帮他找到了我!”
库里眉头紧锁,他意识到自己把这个离婚事件想得太过简单。
这时他听懂了,没想到那个施虐狂并不想离婚!
库里胸中升起深深的挫败,懊恼的一挥手:
“那我们就主动出击,逼他离婚!”
眼泪不听使唤地湧上眼眶,邹可秋直视着库里,直看到他心虚地想躲闪,才拿手指戳着自己的心窝,问他: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吗?库里!”
库里脸上表情开始僵硬。
这件事,他的确至始至终没考虑她的感受。
还用考虑吗?
他库里,一表人才,谦谦君子,是低调奢华却震惊世界的金门接班人。
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与他为伍,代表的是拥有巅峰权力与财富,更何况做他的女人?
况且,准确地说,面前是个逃难的女人,一个做了孩子母亲的女人!
她不是应该感恩上帝垂青,在历经千难万难的情路之后,还会遇到更强大更富有且爱着她的男人!
难道她不该为此欣喜若狂吗?
“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库里露出绅士般的笑,走过来想扶她的肩。
邹可秋伸手阻止:
“库里,我们谈谈。”
“好,陪我过生日,切块蛋糕,我们边吃边聊吧。”
库里恢复了翩翩绅士风度。
翌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
项天翔带着樊刚、吴思白和保镖,一行十几人,出现在海森堡。
昨晚血浴鑫战在即,是特怀德老先生一声呵令,及时制止了一场腥风血雨。
望着承载邹可秋的车毫无悬念的安全离开,看着被保镖挟持的两个怒目圆睁的男人,特怀德气得脸色发紫。
他对儿子库里斥责道:
“项总裁是金门的贵客,是你今晚请来的贵宾,你怎么可以这么待他?你不嫌丢人总还得顾忌我这张老脸吧!”
老人家上前亲自扶起项天翔,为他弹去西装上的灰尘。
他让库里继续招呼来宾,自己带着项天翔和樊刚上了二楼。
在召见过邹可秋那间办公室,特怀德为项天翔泡了一壶中国西湖龙井。
即刻,满屋淡淡氤氲,徐徐茶香飘逸。
特怀德举杯,用中国方式致歉:
“贤侄,犬子不孝,得罪了,这是中国三月新茶西湖龙井,先降降肝火!”
项天翔举杯回敬,恭敬直言:
“世伯,邹可秋是我寻找了近四年的女人,我的夫人,请世伯归还!”
特怀德低眸要为他续茶,樊刚抢先一步,取来茶壶,先给老人满上,再给项天翔斟好。
“贤侄是个有眼光的青年才俊,一定娶了个难得的好姑娘!”
特怀德款款拿起茶,轻抿了口。
项天翔一怔,对得到的夸奖深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