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在这酷寒时刻,格外让人安定而温暖。
他含泪地点点头,劝她:
“小秋,医生说还要等好几个小时,你先回去休息,露西出来我给你电话。”
邹可秋尽量压抑紧张情绪,顺应着:
“好,大柱来电话,阿登勒想我,我先回去趟,哄哄他再过来。”
欧阳帅起身,叫保镖送邹可秋。
邹可秋坚决拒绝。
理由是这里更需要护卫。
她拦了部的士,镇定地离开。
天色暗下来。
覆盖在树枝上的薄雪,被风吹着,迎面卷来,寒意从皮肤渗入体内,让人周身有了血液凝固的极寒。
回到家,客厅异常安静。
在地毯上蹒跚学步的阿登勒,见到妈妈,高兴地发出“吚吚呀呀”的呢喃声,向她摇摇晃晃地走来。
邹可秋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瞬间滑落,稳稳地心安。
她抱起阿登勒,亲着孩子肉嘟嘟的脸,问在一旁收拾房间的水莲:
“那人啦?”
水莲指了指后院。
暖气开放的工具房,充溢着铁锈般的血腥味道。
大柱见她到了,指了下墙角。
邹可秋看见一个缠着白色绷带的人,包裹在厚重的黑色皮袄大衣里,靠墙坐着。
房里,为了安全,那人只允许开了盏小灯。
邹可秋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他是什么人?
是慌不择路瞎窜到家的?
不对,他叫她邹小姐,应该是认识的人。
邹可秋心怦怦乱跳。
定了定神,邹可秋柔和地问:
“您是......”
来人动了下,没出声。
“我过来看看您,行吗 ?”
邹可秋再次试探着。
“邹、邹小姐……”
微弱的声音,终于从那人嘴里飘了出来。
好熟悉,但又不能确定。
邹可秋现在心脏不光是砰砰狂跳,简直是揪得像从水里捞起的毛巾,拧得出了水。
快肺气肿了!
再不作为,她快喘不上气来。
“开灯!”
她急促地吩咐大柱。
灯亮了。
刹那间,房间如同白昼。
邹可秋疾步向前,在黑衣人面前蹲下,用手托起来人无力的头。
“魏师傅!”
邹可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变调的惊呼,连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太意外了,是魏勇!
他不是在项尚流溪酒店做餐饮部经理吗?
为何在此?还身负枪伤?
此时魏勇身体发凉,这失血过多的体征。
邹可秋转头对大柱喊:
“大柱哥,快打开折叠床!”
站在一旁发呆的大柱瞬间清醒。
他急忙搬来折叠床,弯下身,解下魏勇身上的背包弹夹,背起他放在床上。
“枪!”
魏勇声音细弱,但手里却紧紧握着一支乌黑锃亮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