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露西,项天飞开车,载着抱着阿登勒的邹可秋回家。
两个心事重重的人,一路无言。
途经一间酒吧。
那温和橘黄的灯光,穿过厚重的冰碴从窗玻璃透出来,给白色冰封的世界划亮一缕色彩。
“格策,停车,我们进去暖和下,好吧?”
邹可秋突然提议。
项天飞紧急刹车。
他意外的眼光看着她怀里睡得香甜的阿登勒,又掀目凝视着她。
好一会,他用英语调侃着问:
“吓到了?请我喝酒压惊?”
邹可秋没说话,直接下车,抱着孩子进了酒吧。
里面有几张熟悉面孔,都是海森堡的居民。
“嗨喽,小母亲,这么晚还来喝酒?”
一位邻居大婶热情地开了口。
邹可秋点着头,也热情地回应:
“天太冷了,来暖一暖。”
“你们听到什么响声没有?我好像听到了枪声。”
大婶旁边的一位大叔神秘兮兮地问她。
邹可秋故作惊讶地答:
“啊,枪声?不会吧,我只听到直升飞机的声音。”
酒吧老板站在吧台里面,擦着酒杯,附合着:
“今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我刚才看到好些警察和很多黑衣便衣,在雪地里找着什么。”
那位大婶哈哈笑着:
“雪地里找野牛和红鹿吧?要不我们也去找找,找到送给店老板,免我们一年的酒钱可以吧?”
店老板摇着头,愉悦地说:
“那不行,我是动物保护协会会员,你送来的野牛和红鹿,我还得放回去,我就怕雪地里藏着什么人,要不那么多警察出动,你以为是闹着玩的?”
邹可秋听得心又“砰砰”直跳,好在项天飞进来,接过话说:
“管他发生什么事,我们喝完酒回家睡觉!”
大叔笑了,举着酒杯跟项天飞调侃:
“小两口暖了身子,回去好暖被子,祝你们好梦!”
项天飞来劲了,在酒吧老板那要了杯威士忌,直接跟大叔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借叔吉言,祝你好梦!”
邹可秋听得脸红心跳,她无从解释,只好与他们友好地点点头,找了个偏角坐了下来。
邻居们总归平静,看来露西被消音枪暗杀事件,他们虽然有所察觉,但还没惊挠到大家。
项天飞跟上来,借着酒气,言语不羁:
“回家喝不是更有情调?”
“说中国话!”
邹可秋低声喝斥着。
屋里温度高,她脱掉大衣。
服务员推着BB车过来,帮他们把孩子放进车上睡。
邹可秋给项天飞要了杯威士忌,自己叫了杯咖啡,就静默起来。
她在思考,如何跟项清魏勇的事。
项天飞抿着酒,闪烁着眼睛,等候着她开口。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约会,是他盼望已久的时刻。
但邹可秋肃穆得有些庄严的表情,让他感受不到丁点温馨和浪漫。
再说,刚出了这么大的枪杀事件,项天飞拿脚指头也想得到,这样的约会,与温情无关。
见邹可秋还没动静,想到库里和那欧阳帅,他露出不耐烦:
“有话就说,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格策,刺杀露西的枪手,我见到了。”
邹可秋慢吞吞地喝了口咖啡,小心翼翼地看了项天飞一眼。
项天飞一震,送到嘴边的威士忌洒了一身。
邹可秋急忙抽出纸巾,帮他沾干。
“你伤到没有?”
项天飞一把擒住她的手。
“没有,他主动找的我。”
“???”
项天飞眼睛瞪成古代铜钱。
邹可秋看着他,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