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男人可能被小女人的情绪感染,也有了悲伤,沉默良久,才闷声答:
“爸爸先去思邈医院做完治疗再回家。田姨,帮我哄哄秋!”
田姨见邹可秋已在抹眼泪,把手机还给她,朝她呶呶嘴,示意她跟项天翔通话。
邹可秋迟疑着。
此刻,她万般心绪一团乱麻,不想接听。
田姨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
“可秋,他也难过,你哥哥回来了,他妈妈却永远回不来了......”
说到这,田姨眼眶一红,嗓音哽咽,将手机塞还她,跑到一边抽泣。
邹可秋心里一揪,泪水再次涌出眼眶,悲悯不已。
他也是受害方,与自己皮肉之苦相比,他历经的是无法弥补的亲情残缺之殇。
把手机贴上耳朵,邹可秋想说别太累早点回家,但又觉得矫情,一时不知如何表达,只好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秋,别难过,都过去了,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男人溺声安慰着。
他在难过悲痛,却排解着她心中的忧伤。
邹可秋阵阵感动之际,还真想把他抱在怀里,也好好地慰藉一番。
他们两人都是天涯沦落人,应该惺惺相惜。
这个男人,只要给她一点阳光,她就如花般灿烂绽放。
她禁不住开口溺声叮嘱:
“早点回来吧,我在家等你!”
听到小可人久违的温柔,项天翔心情陡然开朗,声音虽然低沉,话语却充满暧昧:
“想我了吧?我的人质!”
邹可秋愣了下,冲着机屏嗔笑道:
“滚吧!”
男人笑声透露着他转晴的心情:
“乖,去准备下,今晚要漂亮点!”
放下手机,邹可秋情绪又低落起来。
人质身份随着项二叔团伙的落网将刀过竹解,日子应该恢复到从前,项董事长也可以大大方方接受哥哥的治疗。
那么,她还有必要呆在项家吗?自己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呢?
这个“非正式”总像根刺,深深地扎在心底,哪怕只是轻微的碰触,都会拉扯出浸入五脏六腑的深切痛楚。
她想起当初自己和哥哥之约,待案情真相大白,他们要把项天翔告上法庭。
在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承载着那男人痛彻心扉和宠溺入骨混杂的复杂情愫,她还能做得到吗?
做不到了。
痛还在,但已无恨!
邹可秋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尘埃落定,该走出项家,去校园专心读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