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邹可秋还是静静地躺着。
尽管有风险,项天翔还是每天都来探视。
吴思白和樊刚弄来不同款式的中低档车。
他们不仅要戴口罩,乔装打扮,还得绕不同的线路。
有时甚至拐进不相干的医院和商务大厦,转一圈换部车再兜出来。
这天,罗汉民带着侯延米几位警察来到医院,想找邹可秋了解情况。
申明带他一人来到监护室。
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可怜女孩,罗汉民喉结滚动了两下,哑着嗓子问:
“可翘知道吗?”
“现在还不是可翘知道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她目前帮不了你。”
申明一脸木然。
罗汉民眼光斜视过来,一脸怀疑地问:
“可秋真是被硬皮箱撞坏的?”
申明点点头:
“思白和樊刚是这么介绍的……”
罗汉民打断他:
“我要听你的判断。”
申明看着他,一脸肃然:
“罗大队,什么东西撞坏她不是我关心的,我只尽全力治好她。”
罗汉民露出鄙夷的神情:
“项天翔就是个畜生,你们怎么对他这么死心踏地的?”
申明扶了扶眼镜,盯了他一眼:
“你是他同学,他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咦,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罗汉民气得变了腔调。
这时,侯延米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申明睨了女警官一眼,拍着罗汉民的肩,露出善解人意的笑:
“兄弟,我也喜欢小秋,可惜给项畜生抢了先,遇上他,也是小秋的缘,你我都别动这份心思了。”
罗汉民颇为尴尬,搓了搓鼻头,狠狠地白了申明一眼。
“申医生,我们关心邹小姐是案情需要,不存在喜欢不喜欢,您多想了!”
旁边的侯延米挺身而出,及时帮自己的队长化解窘况。
申明镜片后的眼珠在面前的罗汉民和侯延米两人之间穿梭了两轮,最后落在侯延米脸上。
侯延米不由嘴角抽动了下,牙关咬紧。
申明意味深长地哼哼一笑,低头翻阅手上的病历,不再言语。
侯延米像夏天被火烤似的,脸红到了耳根子。
罗汉民抬眸扫了侯延米一眼,转身离开。
侯延米赶紧前脚跟后脚地也走了出去。
下午,项天翔又来了。
这次申明开恩,允许他进了监护室。
但有个前提条件,他必须跟邹可秋说话。
项天翔听得快心肌哽塞,因为申明要他装扮邹可翘,呼唤他妹妹别扔下他。
“我警告你,千万别提项天翔,那样她会跑得更快。现在只有她哥和奶奶让她放不下,所以只有可翘和奶奶能救她!”
项天翔沉默。
申明一脸无所谓:
“做不到?那我给可翘电话,让他飞回来天天在他妹妹耳边呼唤。”
项天翔重重地叹口气,认怂。
只要他的秋能醒来,当牛做马他也在所不辞,但万万不可惊动邹可翘。
先不说那一根筋的大舅子闻讯会如何震怒,关键是他肯定不顾一切地回国。
那意味着已见的成效将前功尽弃。
坐在邹可秋床头,他呆滞片刻,伸手拂开她脸上一昝发丝,心疼地揉着她的耳垂:
“秋,三天了,躺累了吧,起来好吗?”
她还在低烧,身体微烫。
床上的睡美人闻丝不动。
他继续呢喃:
“秋,邹可翘帮你按摩下,感觉舒服,你就动动给哥哥看看。”
握住她清凉的脚板,项天翔先在手掌里捂着,再从脚心开始,轻轻地按摩。
脚踝处有个小坑,他侧头细看,是那块洼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