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云景生彻夜难眠。
项家四叔已电告他,那项天翔就是一个刚愎自用、自大愚蠢的愣头青,居然亲口透露邹可秋把云大伯当自己人,到他家的确去求救的。
真是来求救的吗?
他怎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既然是求救,为什么在听到他回家时,那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次她来到家,老婆子陪她满屋子转。
她会不会发现了注射器?
如果发现了,是在地下室还是三楼?
怪自己贪心,总觉得那小针筒还派得上用场。但怎么能放在家里呢?
糊涂啊!
云景生实在忐忑,看看打着呼噜的老伴,悄悄下了床。
他来到地下室,前前后后的又巡查了一遍。
再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进了一楼卫生间。
老伴说,她今天在这个地方找到失物的。
云景生仔细的上上下下端详,没有异常。
走进电梯,他慢慢踱进书房。
书桌左边资料上,有一个小信封。
他没有马上拿起,而是戴上老花镜,对着信封左瞧右看。
信口密封得严严实实,那上面用宋体字打印着:云景生董事长收。
今天下午怎么没发现这封信?
也许打烂的针筒吸引了自己全部注意力?
他拿来剪刀,小心地剪开封口。
里面滑出一张发黄的照片。
他的兄弟和弟媳,也就是邹可秋父母在向他微笑
云景生的心,陡然抽搐起来。
口腔里一包口水吞咽不及,呛进气管,他猛地咳嗽起来。
一张小纸片从信封飞了出来。
他扶住桌子,待咳喘平息,才弯腰拣起纸条。
打开抽屉,他拿出放大镜。
镜片下,纸片上两个字清晰可见:“救翘”。
云景生在这时,那颗紧紧拽着的心,悠悠地松驰下来,整个身体,舒畅地冒出细细密密的虚汗。
小丫头真是来求救的!
唉,老了,疑神疑鬼的。
哪天让丫头来吃个饭,把想不明白的地方再当面问清楚。
可翘逃了,他正好可以罩住那个丫头,她真是当儿媳妇的好人选!
清晨,邹可秋退烧了。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陌生而奢华的房间里。
昨晚,离开哥哥的邹可秋疲倦乏力,皮肤表面的烧灼与体内冰凉交织,让她完全没有了行为能力,任由项天翔抱着她上车,在他怀里昏昏沉沉的睡去。
迁居,也是项天翔的临时动议。
林涧别墅,被不该知道的人知道,就应该换地方了。
本想晚两天,等邹可秋身体恢复好,但她既然已经动身,那就顺便挪窝了。
送别了邹可翘,项天翔带着大家一起搬到红云山脚下的城堡别墅。
一只温暖的手,塔上额头:"哟,小秋争气,退烧了!”
整个夜晚,申明和项天翔轮番守候。
天亮时,邹可秋体温终于降下来,两人才松了口气。
申明把项天翔硬按在床上,叮嘱他先睡,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的鼻鼾声。
申明望着眼前男人那张五官立体英俊冷肃的脸,阵阵感慨。
众人视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人为成功人士,都奋力的往那个巅峰攀登,殊不知真正站在巅峰的人,才懂这份高处不胜寒。
有多少机会,就有多少风险,没有强大心脏的人,无法承受这样的磨难和压力。
更何况他现在还多了份抓心挠肝的牵挂。
而此时的邹可秋,刚掀目,就看到床边站着疲乏中透着欣喜穿着白大褂的申明。
她想起身,发现自己肩胛打着厚厚的石膏。
"我怎么啦?这是你疗养院?"邹可秋大吃一惊,焦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