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像铅一般重痾。
侧面,有片柔和的光。
她吃力地拧过头。
灯下,坐着她嫉恶如仇的项二少。
这是他的卧室,满屋都是男人清冽的气息。
可她,怎么躺在他的床上?
血,一下湧上脑门,她想快速爬起来。
身子蠕动了两下,除了疼痛还是疼痛,她根本没有一丝力气。
在灯下批阅文件的男人,察觉到动静,立即起身,走了过来。
邹可秋急忙阖上双眼。
她实在不愿面对眼前的男人。
几根含着烟草味的指腹,在她脖子纱布上轻轻摩娑着。
女孩仍睡着,但颤动的像蝴蝶羽翼的睫毛,暴露了她的情绪。
已消肿的脸上,娇美的五官精巧而细腻,白雪的肤肌,将纱布上浸透出来的血迹,凸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这是一个清纯无邪、淡如百合的女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尽管那时身处险境,依然让他怦然心动。
这种心动,伴随着和她的每一次相见。
他曾为这种心动而烦燥。
项天翔第一次误认她是被包养的大学生,以至他纠结着,以追查元凶作为心里慰籍,迟迟没有登门“重谢”。
这次更闹心,他们两家居然还是仇人。
至少是谋杀父母的嫌疑人。
倒下的是他挚爱的双亲,这仇,睚眦必报!
面对她时,美妙感觉中,总有一团压抑不住的邪火.
伤她时,毫无怜惜。
当看着她伤痕累累,他又有着从未体验过的心疼和懊悔。
这种混乱,像股股纠缠的麻绳,让一贯理智果断的项天翔,理不清头绪。
他历来知道自己的方向,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当面对这个女孩,宛如一潭平静如镜的湖水,突然飞进一块不小的石子。
那一波接一波的涟漪,皱了一池春水,在他心潮里起伏,经久不息。
他拉开密封的窗帘,推开窗户,让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来。
她应该多吸收新鲜空气。
然后他走出房间,掏出香烟。
走廊上立即云腾雾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