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今不是什么善辈,但也决看不惯那些作恶之人,她一生杀人无数,杀过好人,杀过恶人,她也一直在等她的恶报。
云今回屋后云巍留在书房很久,子时才回的寝房。
两日后,廷尉署声称琼林坊一事疑点重重,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刘玉齐就是杀人凶手,以证据不足将人释放。
今日不是个好天气,天色阴阴沉沉的,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街市上的人少了许多,想来是都觉得天气不好,不愿出门。
云今今日穿的一身黑裳,此番出门没有带丫鬟,风有些大,拨动她的一头青丝来回飘。
街边的小贩在吆喝着,商铺的客人也来来往往,她一个人走在道上,没有并肩同行的人。
路过琼林坊时她顿下了脚步,看着紧闭的大门她陷入了深思。
被杀的那名女子是坊内老板的女儿,老板是京城里颇有些名气的酒商,而这琼林坊便是其中老板名下的一间酒坊。
在这个权势滔天的宴京,像这样的冤案又有多少呢,钱也大不过权,大不过势。
那那些普通百姓呢?
听说老板的女儿颇有些姿色,刘玉齐早就看中了她的美色想要把人纳入府里当个小妾。可人家虽不是世家小姐,可也是锦衣玉食长大,怎会甘愿做个小妾。
听说那晚那位小姐是去坊内后院才遇害的,那时后院没什么人,只是有人在前堂见过刘玉齐尾随那小姐进了后院。出事后他被当成了嫌犯押进京兆府,因是大臣之子京兆府顶着压力各种受限,最后押到了廷尉署。
很多人都疑惑,明明证据是充足的,廷尉署也准备定案了。不知为何却出现了反转,廷尉署声称刘玉齐是被冤枉的。
琼林坊旁边有条小巷,此时有哭声从那里传出来,云今一愣,抬眼望去,斜巷里隐约能看到“欧阳府”这三个字。
宴京姓欧阳的不多,在琼林坊后背的应是琼林坊老板的府邸,门口挂了两只白灯笼,牌匾上系着白绫,阴丧的气氛让人心中十分压抑。
天也阴了下来,乌云霎时集结到一处,将光亮遮了个遍,风也变冷了,树在不停地摇晃。灰色的石板路上骤然砸下了大颗大颗的雨滴,四月初的夏季迎来了第一场雨。
大雨来的很突然也很猛烈,打人个措手不及,路边摆摊的纷纷收拾东西,快速推着摊车离开,行人躲进了商铺。
有一个在外面玩耍的小女孩因快步跑的原因摔了一跤,云今下意识地迈动了一下脚步,小女孩的母亲很快抱起小女孩飞快的冲出雨中。
雨势越来越急,沉重地打在她的身上,她驻留在原地没有动,头发、衣服湿的很快。
雨声将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怆哭泣给遮掩住了,耳边只有大雨砸入地面的撞击声,齐刷刷的,似老天也在哭。
她是无情冰冷的杀手,可也是怀捧着侠义之心的江湖人。欧阳小姐之死何其无辜,只因杀她的人权大势大,就永无昭雪之日。
宴京城,比江湖还要可怕。
冰冷的雨忽然停了,砸在身上的沉重也随之消失,她下意识地抬了抬头。
入目的是一把淡黄色的油纸伞,倾盆的大雨被伞沿拉下一道美丽的雨帘。她蓦然转头,一张俊美无害的脸映入眼帘,她诧异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偌大的街道上,行人早已撤出了雨中,只剩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和撑着油纸伞的一男一女。
雨雾朦胧,笼罩着他们,在孤寂寒凉的街上。
男子一袭白衣,高挑的身躯比女子高出将近一个头,黑衣女子偏头看着身后的他,因距离的近,某个角度看上去像是依偎在男子身上。
黑与白交织在一起,竟觉与这阴郁的雨天应景。
男子清冽的声音传进她的耳廓,伴随着大雨倾盆的哗哗声,显得有几分湿气:“这条街道是云家开的吗,为何本王不能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