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鸾咔嚓咬了一口苹果：“盛传您要对老臣、老将们动手，培养新的势力，这不，如今已经准备开始要拿严家开刀了......”他咔咔很快将一个苹果啃了干净，“如今他们可都提心吊胆盯着倭寇一案，看您会不会真要借此由头动严家。”
萧衍黑眸凝了凝，看向拿着一块绵巾正胡乱擦着手上苹果汁粘渍的萧鸾：“你的意思？”
萧鸾：“臣弟自然是......全听皇上的。”
萧衍：“行了，别打马虎眼了，你若不是有所顾虑，不会特意急着赶回来同朕说这事。”
萧鸾嘿嘿一笑，将白绵巾扔在一旁桌角：“哎呀，无趣，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玩闹归玩闹，说起正事，他脸色瞬间正经起来，“臣弟以为，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管倭寇一案是否牵扯严家，暂且还是揭过为宜。楚修染如今既然无恙，严家以后徐徐图之便是。”
萧鸾：“严家在东南沿海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杂，势力不容小觑，想要撼动其如今的地位，绝非易事。倭寇一案，如今来看证据并不充分，而且臣弟以为，以严家一惯的处事，绝对不会留下把柄，届时，就单单只是怀疑便让人去查，难免会让人多心臆测。”
“单单严家，臣弟还不担心，怕就怕，那些自认同严家身处位置相似的老臣、还有军中手握重兵的老将领，一旦心思浮动，便容易受人挑唆
，届时朝廷恐会腹背受敌，朝纲不稳。”
萧衍黑眸半敛，瞧不出半丝情绪。
萧鸾：“而且，臣弟看来，若真要动严家，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要一击即中，彻查到底......这前提，就得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由头。倭寇一案，不合适。”
萧衍：“朕明白。”所以之前早朝，在是否让蔺荀他们介入审查严家时，他迟疑了。
不过当时他倒是不知道军中那帮老将会因为此事开始妄加揣测起来......
看来......的确不宜操之过急。
萧鸾正事说完，丹凤眼一勾，又开始没形起来：“皇上，听说您要选妃了？皇嫂也同意？没让您跪搓衣板？”
萧衍抬眸，神色也缓了下来，唇角抿了抿：“朕突然想起，你年岁不小了，一直混在军营，都没个合适的女子婚配，朕和你皇嫂为此事都颇为挂心。正好，母后准备操办选妃大典，朕政事繁忙，没空应付这些琐事，你就替朕收了吧。”
萧鸾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臣弟明日就回营去......”
“晚了。”
......
“娘娘，不进去吗？”
之前那次天寒地冻，皇后过来在外等了好一会，皇上便心疼了，之后就下令，若是皇后来，无需通禀，直接带她进屋。
这会罗公公陪着上官瑜在隔断门外已站了好一会，以为她是不想打扰皇上和十三殿下的谈话，才会
驻足停留，但眼下里头两人明显正事已经谈完，眼见她却转了身。
上官瑜笑道：“本宫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两兄弟叙旧了。也请罗公公别将本宫来过的事情告诉皇上，免得坏了他兴致。”
罗公公一愣，随即忙笑着答应：“奴才明白。”
上官瑜微微点头示意，离开了御书房。
罗公公躬身送行。
心里却总有些怪怪的，不过贵人的事，做奴才的，依令行事总归没错的。
……
***
“瑜儿？”
晚些时候，萧衍回到坤宁宫，见上官瑜倚着茶几，坐靠在榻榻米上，手上拿着的书籍迟迟未见翻页，明显在走神。
听到他的声音，她虚无的眸光一定，这才渐渐有了生气。
“皇上？！”
她本欲起身行礼，萧衍上前拦了，笑着随口问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上官瑜将书籍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