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功完毕,自然是要回长安解甲归田,为什么要叫殿下出京呢?”
朝阳长公主笑了片刻,转头与杨徽音道:“娘娘可都听见了,将来我要是寻不到婆家,那可就要祸害弘农杨氏了。”
杨徽音听得这些童稚言语已经有些头痛,抚了抚仍在襁褓、不知所措的阿菽,无奈道:“悉听尊便,长公主若不嫌弃他常常说出些傻话,我怕什么?”
圣上就着今日宽大袍服的遮掩,捏了捏杨徽音的手,惹得她在掌心一勾回应,才肯缩回来。
皇后有留晚膳的意思,立政殿的宫人们安排停当,也就恭请帝后等入席,家宴上,朝阳长公主原本量不弱,打量着皇后不会亲喂,故而劝饮几杯。
不过圣上却劝止了,“阿菽对这些味道很是敏||感,朕平日要见他也不大饮酒。”
朝阳长公主对此倒也无异议,“可惜阿菽太小,不知圣□□拳爱子之心。”
圣上面上含笑,微侧了身去望身侧妻子,声音柔和了些许:“他母亲知道就够了。”
杨徽音才被他握住手,闻听此言,难免面上有些热,却被朝阳长公主揶揄:“我才说哥哥常说酸话,可不是哄皇嫂的罢?”
……
宫中宴饮,不饮不舞,总是不见极乐,不过家宴温馨,便是退到寝殿,帝后彼此也不觉得乏累。
杨徽音坐在一侧看内侍替圣上卸去头冠与便服,怀中抱着阿菽亲昵,尽管知道他牙还没有长齐,但并不妨碍一遍又一遍教他说话的乐趣。
新婚的夫妇变作了新手的父母,圣上在她孕中尚且可以与妻子共同读诗弹琴,便是她调理身子时,阿菽也少不得与父母在一起共寝。
——倒也不为别的,这孩子委实挑嘴得紧,偶尔吃的那些羊乳也不能叫他满意,杨徽音舍不得自己与郎君安寝,却教这个小祖宗在外面哭,所以常常叫乳母将皇长子的小床安置在外侧,方便郎君夜半将他抱过来喂食。
只是出月子之后,服侍的人默认帝后就寝时要将皇长子抱到侧殿去。
圣上的眼神往这边飘过几次,服侍皇长子的乳母承受不住,终于忍不得出声打断皇后和皇长子的玩乐,轻声请示道:“娘娘今日也累了,该沐浴休息,殿下亦有些睡意,奴婢将殿下抱出去可好?”
杨徽音觉得还不累,只是身后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炽,她看了看怀中乖巧的小婴儿,忽而一笑:“殿下平日里也常随着爷娘睡,今夜也教留在殿中好了。”
阿菽平常只要能吃饱,基本都不是那等闹人的孩子,她昨夜却已经饱了,不大敢招惹得了新玩意儿的郎君。
她可不想回忆满身牛乳与西域香料的味道了,大约再度与郎君生儿育女前,也不想再吃卤煮一类的小吃。
圣上正欲入浴间,听她这样说,明示侍女道:“将殿下抱到外间去,朕有几句要紧的话想和皇后说,你们都下去罢。”
阿菽本来嗅着母亲怀中香甜的气息都快睡着了,忽然被别人抱走,忍不得这委屈,忽然“啊啊啊”地舞手弄脚,叫杨徽音都心疼坏了。
“他一个小孩子又听不懂,郎君想说什么还要瞒着人,”杨徽音咬唇,不大自然地避过圣上目光,那目光几如利刃,寸寸挑开她衣着,直驱中心,“何苦叫他夜里睡得不安稳?”
“一会儿皇后亲自服侍朕沐浴饮水,这话叫阿菽听了,大概会嫉妒。”
她有些气急败坏,就知道他原本存了这样的心:“这还不如郎君吃药那些日子呢,一点也不节制,隔几日不好么。”
圣上以指抚过她唇,至唇珠处微微按下,几乎教女郎檀口先尝,柔声道:“那怎么成,瑟瑟孕中惦记了好久,若不灌个饱,还不嫌弃郎君无用?”
她情知逃不过,有些半是被郎君威慑,半是柔顺地跟随到浴间,说是伺候,也不过是站在氤氲热气里,瞧郎君逐渐露出劲瘦的腰腹。
健壮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