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雨似乎体会到赫连川发病时的那种痛,极致的痛楚好似要将灵魂拉入深渊,立刻松开玉坠,不敢再尝试。
疼痛的感觉渐渐散去,脑海里无数碎片漂浮出来,闪得非常快,不让她看仔细。
回到车厢内。
慕时雨将信交给了赫连川,靠在软垫上休息,试图捕捉到那些险些用命换来的碎片。
距离青山道观还有些距离,慕时雨靠在他肩上打量着阿狐娟秀的字迹,闻着他好闻的香味儿,不忘提醒道:
“到了青山脚下先观察一番,若那神秘势力已经进去,你就带着阿景和云将军一起守住各大路口,不让他们逃走。我轻功好,先进去查探情况,遇到危险也能脱身。”
青山很大,但前往青山道观的路只有三条,只要守住道路口,不信那些人能直接飞出来。
“好。”赫连川调查过阿狐的字迹,确认是她亲自所写,将羊皮纸还给了慕时雨,直言道:
“天师府和青山道观终究不是我自己培养出来的势力。临仙阁的情报组织和金乌卫成立得太晚,暂时还不能和这两大势力对抗,能利用他们最好。”
慕时雨收好羊皮纸,坐正身子,淡笑道:“我知道。臣以自任为能,君以能用人为能。这两个存在上千年的势力,从根本上控制不太可能,自然要利用。”
帝王不需要像将军那样冲锋陷阵,以一敌百,而是要会用智谋运筹帷幄,把握好全局。
很快有一名金乌卫出现,落在马车上,朝车厢奏道:
“南弦本名秦弦,曾是天师府的弟子,但仅三年就被驱逐下山,而后又想进入青山道观,被怀疑想趁机破坏龙脉而被追杀,躲躲藏藏逃到了钱兆府上。”
慕时雨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就查清了南弦的身份,看向赫连川。
赫连川眼里的柔意散去,化为凌厉的寒霜,沉声道:“他有什么能力破坏龙脉?”
金乌卫答道:“厄命占卜,每一次结果都是大凶,至于如何能破坏龙脉,这是青山道观的秘密,属下无从得知。”
“就是他占卜什么,什么就会出事?类似乌鸦嘴?”慕时雨有些好奇,占卜是道家最普遍的术法,天赋因人而异,猜测道:“难不成他去占卜龙脉的未来了?”
这么神奇的体质,为何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一脸生无可恋,直接占卜敌人的命运不就行了么。
赫连川更在意的是此次秦弦为何得知他们要去青山,不难猜到,他占卜的事情与慕时雨有关。
望着小窗外往后飞驰的树木,忽然想让马车停下来。
云将军得知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集结了一万兵力赶来,骑马抄近道绕到了前面,命人彻底封锁了进山的道路。
“陛下,臣已将所有路口都堵住了,但山林间敌人留下的痕迹,道观看似平静,酒长老守在其中最为险峻的链桥上。”
他们没办法直接闯进道观,这是千年来立下的规矩,外人不得擅入青山道观和天师府势力范围。
赫连川剑眉微皱:“道观的弟子也未发现来袭的敌人?”
云将军摇了摇头,道:“还没找到,道观的几名弟子前往山脉深处寻找,被藏身的神秘人杀了,死前刚放出信号弹。”
慕时雨努力捕捉到那些碎片拼凑起来,画面里,有一道黑影潜进青山道观最高处的大殿内,依山而建的古朴宫殿仿佛漂浮在云海上。
那黑影进去后没多久,好似龙脉被毁一般,地动山摇,整个青山道观陷进地底。紧接着北国发生前所未有的大地震,无数城池被摧毁,宛若世界末日。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糕,赫连川拉住了起身欲往外走的慕时雨,不安地道:
“别急着进去,我已派金乌卫进去找阿狐。”
“他们目标是龙脉,我必须进去添一份力,若龙脉被毁,整个北国都有危险。”
预知画面中城池崩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