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北门的路并非商业街道,行人较少,正常人都走在两侧,听到马蹄声也会避开。
但这几位宿醉未归的男子见到有美人路过正在调戏,压根没把马车放在眼里。
站在路中间被马车吓到后,还朝着马车怒骂:“长没长眼睛?快给劳资跪下来磕头道歉!”
随着赫连川的命令传出,车厢外怒骂的声音消失了。
慕时雨安抚了赫连景和黑炭,推开车厢门,意外看到了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的南弦。
酒长老杀人不见血,南弦身上是被其他人鞭打后留下的伤痕。
南弦看到了慕时雨,失血过多的脸色惨白,身体越来越冷,努力朝她伸出了手,声音嘶哑。
“我不想死了。”
“……”慕时雨回头看了一眼戴上面具的赫连川,浅蓝色的眼底好似染上了一层浓墨,薄唇紧抿,浑身气压低到了极点。
酒长老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一眼就能看出躺在地上的男子和慕时雨认识,抬起的手有些迟疑,摸不准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慕时雨看出了南弦眼里浓浓的求生欲望,但她的求生欲望也很强啊,于是走出车厢朝骑马跟在后面的秦肃喊道:
“过来,救人!”
“好的!”
秦肃让护卫留在原地,来到了浑身是血的南弦面前,极为熟练地给他止血上药。
手法当然没有慕时雨温柔,疼得南弦脸色煞白。
慕栖隐在马车急停前就让车夫放慢了速度,并没有受到影响,替姜氏按摩着隐隐作痛的腿,没精力顾及其他事情。
慕时雨不想耽搁时间,也不想路上再多个伤员,吩咐道:“把他送到附近医馆就行了。”
“好的,小姐,他只是看起来伤得重,实际没什么致命伤。”
秦肃打量着南弦那张一看就不简单的脸,将他归类于被小姐魅力吸引的失足男,摇了摇头。
谁知南弦拉过他的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写下一句话。
“青山危险。”
“……”
秦肃不笨。
青山两字一出就谨慎起来,硬着头皮抱起他,在赫连川那足以冻死人的眼神中,朝着马车走去。
准备回车厢坐下的慕时雨看着对她挤眉弄眼的秦肃,微微蹙眉。
南弦极为费劲地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在秦肃抱着他路过马车时,递给了她,故作羞怯。
酒长老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慕时雨,就差没说她处处留情,招惹了一堆桃花。
慕时雨接过信纸,看着冷若冰霜的赫连川,转移视线,对着赫连景说道:“阿景,转过身去,接下来有点少儿不宜。”
“好呢!”赫连景抱着黑炭转过身去,忍不住偷笑。
慕时雨微微俯身,左手控制住他后颈,亲上那抿着的唇,直至他微颤着身子张开唇齿。
证明他气消了。
慕时雨放开赫连川,坐回他身边开始拆信,“过来一起看。”
“慕时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赫连川拿她没办法,没必要为一个低贱的男宠和她生气,看出她眼底的凝重,侧身看向那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别去青山,别相信青山道观的人,看完即焚。】
慕时雨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赫连川,拿着信纸伸出窗外,运转真气灌注在薄薄的纸张上。
纸张承受不住这能量,瞬间变成了粉末,随风飘散。
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让外面的酒长老知晓,因为酒长老就是青山道观的人。
赫连川剑眉微皱,观察着慕时雨的神色变化,道:“你信他?”
慕时雨收回手,视线落在老老实实背对着她的赫连景身上,轻声道:“并不是信他,而是涉及家人的事情,我只敢信自己。”
预知能力许久未曾出现,她握着赫连川的骨玉,想再尝试一番。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