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怠慢,定然会天不亮就下荷塘采露水。”
余舟闻言拧眉看向小寒,那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骨子里竟是个这么作的人。
“再比如,公子还可以说想吃某道菜,让他亲自去烧,等他烧出来你就说咸了,让他重新烧。”小寒道:“他再烧出来,你就说淡了,让他反复烧个十次八次……”
“你别说了。”余舟打断小寒道:“你这是折腾裴斯远还是折腾我?万一他弄不来荷花露水,又烧不出菜,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让他饿肚子不吃饭,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裴斯远在外头听了一会儿,当即有些忍俊不禁。
让他家余贤弟朝他发脾气,确实是太难为人了,教都教不会。
眼下来看,指望小寒出馊主意显然是行不通的。
他想了想,还是只能用自己的老办法了。
先哄好余舟的胃再说。
当日中午,裴斯远又亲自去下了厨。
这一次他没让小厮帮手,而是亲自端着做好了的饭菜去了偏厅。
小寒说的没错,这偏厅确实不适合住人,他得尽快将人哄回去才行。
余舟看到裴斯远之后只稍稍怔了一下,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意外。
他从裴斯远那里搬出来,对方肯定会知道,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
但是余舟有些好奇,想知道裴斯远会是什么反应。
裴斯远将饭菜摆好,而后坐到了余舟旁边。
为了不引起余舟的戒备,他还招呼小寒一起坐下了。
余舟没有赶他走,但也没理他,很快就被饭菜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认真埋头吃饭。
裴斯远耐心地守着余舟用饭,也不主动开口,只时不时帮余舟夹个菜。
余舟今日的食欲是彻底恢复了,再加上裴斯远烧得是拿手菜,他一口气恨不得能吃个二十分饱。
“饱了?”待余舟吃饱了放下筷子,裴斯远才开口问道。
“嗯。”余舟毕竟吃了他做的菜,也不好意思再装哑巴。
但他嗯了一声之后,便没再理会裴斯远。
“真不跟我说话了?”裴斯远问道。
余舟低着头抠了抠手指,感觉人吃饱了,气都消了大半。
但这样也太没出息了,裴斯远骗了他两个月,他才搬出来不到一天呢。
念及此,余舟便继续抿着唇,决定不和裴斯远说话。
“要不,我让我爹把家法带过来,你抽我一顿解解气。”裴斯远提议道。
余舟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算了,刚想起来你应该舍不得打我。”裴斯远道。
“我 ……”余舟想反驳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便闻裴斯远又道:“要不还是等你爹来了,让他抽吧。他身子骨硬朗,不像我爹那么虚,抽起来也使得上劲儿。”
“谁要打你了!”余舟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
“你倒是不舍得打我。”裴斯远苦笑道:“但你同我生闷气,比打我还让我难受。”
余舟盯着他看了半晌,感觉裴斯远又在套路自己,于是开口道:“那你再难受几日吧。”
裴斯远:……
他家余贤弟学会噎人了,真不错。
裴斯远这会儿也拿不准余舟心里还有多少气,怕弄巧成拙,当日便老老实实待在书房没敢再去招惹对方。
直到当夜余舟睡下了,他才轻手轻脚地去了偏厅。
小寒窝在软榻上替余舟守夜呢,被裴斯远打发回去休息了。
裴斯远判断了一下余舟的呼吸,确定对方应该是睡熟了,才慢慢凑到榻前。
睡梦中的余舟眉头稍稍拧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安。
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比平日里更柔和乖顺。
裴斯远慢慢凑上前,在他额头落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