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在这儿常住的。”武岩说,“以后吃喝用度,还得靠你搭把手,钱你收下,否则我们过意不去,更何况你现在愿意帮我们,十几年以后呢?你总还要想想家里人,哪家人愿意白养着别家的?”
这次武岩倒是顺利把钱递过去了。
陈六奇怪道:“草儿呢?不住这儿?”
草儿摇头:“我就不住了,只是送他们过来,过两日我就走。”
陈六:“上哪儿去?”
草儿:“去北方,找我妹妹。”
草儿家的事陈六也知道,他想了想说:“你小妹妹倒是不急,急也急不来,那么点大的人,也不是被卖了的,能不能找到得看运气,倒是你二妹妹,当年是卖给了人牙子,只要用点心,找到不难。”
“当年人牙子去北边买人,都是卖到南方来。”陈六说,“你去北边,恐怕竹篮打水,白耗费时间。”
有陈六分析,草儿也觉得先找二妹妹更好。
若是二妹妹已然成婚,过得不好,她就带妹妹走——仙人说了,她的两个妹妹只要都能找到,都愿意去出去超市干活,他是没有问题的。
若妹妹舍不得丈夫孩子,那她就留些钱给她,或是给她置办点东西。
以后常回来看看她们。
但人都还没找到,现在想这些也太早了。
陈六叹口气:“我知道,你跟着仙人这些年处事大不同了,但这儿是大梁朝,你独自一人,连城门都进不去。”
草儿沉默了片刻,也叹息道:“是啊,忘了这个。”
在这儿,她是属于男人的财产。
身边没有男人,她哪里都去不了,都干不成,就是住店,也要男人去付钱,人家开给开房。
除非是富太太,年轻的大小姐都不行。
“你们都先在这儿住着吧。”陈六站起来,他真切地说:“草儿你也别急,我派人出去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人牙子叫什么名字?什么口音?身边的人叫他什么?”
别的草儿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人的说话的声音很怪,像是嘴里含着一口痰,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还有长相,那人长得实在普通,唯独一边的耳垂上有一颗黑痣,离远了看,像是戴了耳钉。
草儿细细的告诉了陈六后,交给了陈六一块金子,她把金子塞到陈六手中,不叫陈六还给她,她坚定道:“你帮我也不能白帮,我还有件事要你帮忙。”
陈六:“什么事?”
草儿:“既然我自个儿走动不方便,就得求你帮我找个男人,让他假扮我的丈夫。”
“不过话得跟他说清楚,出去了,我为主,他只能听我的。”草儿,“若是他想借着这个身份对我做什么,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会要了他的命。”
说这话的时候,草儿表情平静,却挡不住眼中的累累杀机。
陈六打了个哆嗦,他看得出来,草儿不是虚张声势,她是真切的从战火历练出来了。
“你啊,不容易。”陈六看着草儿的眼睛。
这个曾经自己半点主意都没有,看亲娘脸色行事的小丫头,如今已然脱胎换骨,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姑娘了。
陈六最终还是收下了他们的钱。
草儿也准备这离开这儿。
她不像武妻,草儿没有把头发剪短,换上衣裳就能走。
“你这样不成,如今的女人,哪有你这样抬头挺胸大步走的?”武岩,“你如今这样出去,人人都得看你。”
草儿也愁:“那怎么办?我都养成习惯了,再叫我把腰弯下去,我觉得累。”
武岩:“练吧,先练出来了再说。”
草儿练了一周,陈六一边让人帮她在城里打探,一边给她找适合当她“丈夫”的人选。
好在这样的人选并不少,村子里陈家最大,但陈家虽然是地主,却不是村里的大姓。
村里的大姓有一百多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