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杯茶下肚,谢斐只觉得五脏六腑燥热难耐,偏偏整座屋子密不透风,整个人仿佛置身一个巨大的蒸笼,热到喘不过气,浑身犹如水洗。
“热……热……快去把门打开!”
谢斐脑海中已经有些混沌了,抬腿对上凌安就是一脚,将他往门口踹。
凌安没料到谢斐的症状更加严重了,捂着口鼻回来扶住谢斐:“爷,外面都是毒烟,不能开门!”
凌安料定是方才在回廊徘徊太久,世子爷才被毒烟侵身,而自己没事,也许只是因为习武之人抵御力强,才没有着那毒烟的道!
凌安一边扶着谢斐,一边拿纸扇不停给他扇风,“也不知是哪个下作东西,在佛门清净地下这种下三滥的玩意!”
谢斐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就像炉灶一样,这风越扇越热,越扇火越大,情-欲的血潮在经脉中游走,快要将他血管撑裂!
他本就不是定力十足之人,眼看着经受不住,素日一双淡琥珀色的桃花眼都似淬着春毒般,愈发显得浓稠暗沉,汗水几乎要从眼里滴出来。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催-情-药轻易用不得,风月场中,真有人因中药之后不得纾解而活活憋死。
凌安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飞快地在脑海中权衡,院中毒烟缭绕,定然不只世子爷一人中招,若发生在平时,挑个姿色俱佳的姑娘来伺候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后山的女眷大多为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碰了谁都麻烦。
为今之计,只有……凌安重重地叹口气,目光朝向旁边的院落。
出了这样的事,玉佛寺自己都撇不清,寺中的香客又何须顾忌佛门重地□□不□□的,正欲开口,谢斐就攥住了他的肩膀,肩颤身摇道:“去找沈嫣!”
凌安片刻不再迟疑,立即颔首应下。
整个佛寺后山,唯有夫人能解世子爷的毒,况且……即便他们如今不是夫妻,但曾经也是,世子爷对她念念不忘,日后总是会将人再娶回来的,说不准今日就是个机会。
况且……毒烟飘得那么远,夫人在隔壁院子恐怕也受到影响,此刻说不准也束手无策,急等着解毒之人……
脑海中千回百转,照应现实也仅仅一息的时间,凌安很快拿这些理由说服了自己。
正准备去将夫人带过来,一个不留神,谢斐已经撞开屋门跑出去了,凌安吓得赶忙追上,手里拿着汗巾伸出去,想要替谢斐捂住口鼻,却被他抬手拂开。
“世子爷,咱们还不知道夫人住在哪间房!您先别乱跑!”
两人才到后山,只猜测夫人和另外两位姑娘住在隔壁的院子,具体是哪一间,凌安还未着人去打听。
可谢斐什么都听不到,眼里窜着火,大口喘着气,此刻只有一个目的。
仿佛沙漠之中三天三夜滴水不沾的旅人,眼看着就要找到绿洲,日思夜想的那具香软冰凉的身子就在眼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心爱之人压在身下受用,一解春毒之苦。
……
丫鬟从后山将洗好的衣裙送进来时,江幼年便开始考虑午后游湖的衣裳,屋门大敞,送来丝丝缕凉风的同时,也将铜炉中的白烟吹散进来。
“阿楚,你觉得我穿这件淡粉色的如何?”江幼年拿起托盘上刚熏了香的衣裳。
程楚云支颐笑道:“好看是好看,只是这裙子与荷花一个颜色,到时候是看花呢,还是看你呢?”
江幼年笑得来捏她的脸:“就你会说话!你穿一身浅碧,不也与荷叶撞了色!”
门开后,凉风袭进来。
江幼年脚下一轻,忽然觉得脑海中晕晕乎乎的,扶住桌角,险些没站稳:“不行了阿楚,我胸口有些闷,是不是中暑了?”
程楚云手中的团扇摇了几下,也感觉身体没由头的一阵燥热,就好像在日头下暴晒一个时辰,气息有点喘不上来。
丫鬟是个守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