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来,凑近一看,还没看清,笔直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推,亚摩的视野转动。
对面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打开门,扑向另一个等候多时的男人,亚摩:“……”
“你再看看,”佛西法修像是和重逢的老友在聊天似的,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倨傲,也没有拉近距离的亲切,只是离着不远不近,却恰当距离的自然,“无聊的时候我就会用它来观察周围,总能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人和东西。”
对面的三层楼矮房顶处,那个女人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和漂亮身材完全比配的脸蛋,尾端勾起的眉目含着春情,皎洁的月光正将她藏不住的喜悦照得一览无遗,亚摩手脚都不利索了:“将,将军夫人。”
他们刚才出来时碰到的占星术师,塞麦尔将军的夫人。
佛西法修淡定地说:“她在做什么。”
亚摩忽然将眼睛挪开,脸颊泛红,佛西法修转头看去,只见那个叫薇薇安的女人遥遥地转向这边,风情万种地搂住男人的脖子,下巴微抬,眼神迷离,伸出的细长舌头在男人的脸上缓慢而黏腻地舔着,滑动,那目光却准确地落在了这边,挑衅般地喧嚣着。
她的手伸入了男人的领口,扯出一片的皮肤,动作暧昧而挑逗,似乎在知道远处高楼上正有人往这边张望。
佛西法修:“……”他没好气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亚摩暗说大陆上最伟大的魔法师竟然有偷窥别人偷情的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但她还是凑过去,望眼镜已经变了方位,照进了正下方三楼的窗户内,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在翻查着桌上的物品,时不时将某些东西揣进口袋。亚摩瞪大眼睛,男人转过头,露出普普通通的路人面貌,亚摩伸着手臂指着对面,“先,先生,还有,还有个人,他在——偷东西!”
“一个小偷而已,”佛西法修眯起眼来,在亚摩的提醒下注意到今夜之下还有另外一处小剧场上演,他不甚在意地说,“你还是好好看看咱们的将军夫人吧,她的手脚同样没那么干净,甚至更肮脏。”
亚摩抬高望远镜,发现将军夫人还在和私会的情人亲热,那模样好像倒了一瓶胶水,把两人的嘴巴缝在一处,亚摩不适地继续看着,却没等到任何出乎意料的转变。
佛西法修摸着下巴,放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很久没见过这么的傲慢,还敢挑衅我……”
“佛西法修先生,您——确定她是幕后黑手吗?”亚摩艰难地提醒他,如果抓错了人,下一次被发配的地方就不是雅新基那样简单的了。
“试试不就知道了?”
佛西法修站起来,赤着脚站在天台上,说道:“你去抓住她,我得先去看看将军,希望他没那么倒霉。对了,动静小一些,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她的眼线呢,放跑了她,你们可没有下一个谬论之门抓住她。”说完,冷色苍白的赤脚伸出天台,一脚踏空,落了下去,红发飘扬带着衣袍滚动,像一只拥有飞翎的鸟儿瞬间消失在亚摩面前,亚摩扑在边缘,看着佛西法修已经施施然落在了地面上。
亚摩心中怦怦直跳,真为这位肆无忌惮的大魔法师捏一把汗。
整个昏暗的中庭内,佛西法修却像是盈盈发光的存在,在亚摩的目瞪口呆瞩目下一步步向前迈步。临走之际,他若有所思地回头一瞥,透过楼门留出的罅隙,正恰与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遥遥碰触。然而佛西法修却什么都没发现似的,转身而去。
亚摩认真地点头,冲下楼去,抓住守候多时的斯德,两人直奔对面的建筑三楼。
斯德追上亚摩,跑在长长的走廊,问道:“你给他用了多少昏迷药剂?”
亚摩靠在墙上,放心地说:“一半,剩下的正好去抓人。”
斯德一副无奈,在亚摩的示意下伸腿踹开楼道顶端的门,亚摩将药粉往外一抛,关门,然而他们再次打开门,却发现屋顶白灰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