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默不作声地缓慢喝着汤,那人已经接着往下说:“看来她还不明白,亚摩还不是个真正的女人呢……”
亚摩瞪了她一眼,所有人这才发出得意的笑声,互相挤眉弄眼,仿佛打了个胜战,亚摩眯起眼来,露出对她们的嘲弄:“我从来不知道成为个女人有什么好骄傲的。”
“当然,做女人可不要服兵役——”有人趾高气扬地说。
“也不需要和野兽斗争!”
“只要张开腿——”
“你们几个够了,”有个同样年轻的女人插嘴,手里还不停地干活着,像是完全不感兴趣这个话题似的,“亚摩害羞了。”亚摩便抬头去看她,这个叫阿德莱比的女人像是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模样,还在尽责地清洗着,索性亚摩也装作和她不相熟。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女人的好处了。”最后有人说。
阿德莱比说:“得了吧,好像不是你疼得下不来床似的,例假的滋味好受吗。”
她们本来就不在意亚摩,几人的聊天内容又开始围绕着亚摩的新雇主,那位慷慨而教养极好的男人,即使透露出近乎假名的姓氏名字,也丝毫不减大家对他的关注,从谈吐到做派,短暂围观的感觉都能被反复来回讲。
刚从宴席上下来的服侍男仆钻到她们中间,“你们一定很好奇他哪里来的,我听到了霍亚威基的地名。”
女人们立刻回应起起伏不低的感叹和哀嚎。
“所以你们一定没戏!”男仆笑嘻嘻转身离开,避开恼羞成怒泼过来的洗碗水,老管家在远处喊着:“你们几个赶快,偷懒的家伙们!”
所有人都安静如鸡地干活着,只剩下亚摩吸溜汤汁的声音,短暂离开大厅的老管家走来,站在不远处不肯再靠近布满脏水的的后厨,亚摩刚要躲出去,就听到老管家说:“亚摩,老爷问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们。”
阿德莱比推了亚摩一下,亚摩才回过神来,环顾着四周有些嫉妒或看好戏的目光,她们都还记得不久前亚摩过来求职的卑微模样,现在却能得到老管家的一句问候,亚摩甚至能听到“她凭什么得到青睐”的窃窃私语。
没错,亚摩可没有放弃这里的女仆工作,几乎隔上一段时间就过来问一次。
所有人注目下,亚摩捧着那碗肉汤,咽咽口水,问:“可以……打包么?”
这下连经验丰富的老管家都愣住了,像看怪物般,不可理喻地看了好几眼亚摩。
“当然——”最后老管家拉长了声音,转身叫住开溜的男仆,“还剩下的猎物烤肉,让这位……亚摩,尽兴而归。”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亚摩绷紧了脸皮。
宴会一直持续到月升高空,亚摩和老约斯顿家的女仆同张床,亚摩坐在床边,阿德莱比洗漱完,擦洗着半干的头发。亚摩有些局促地挪动屁股,看着阿德莱比关上单人间的房门,走过来。
“你要的食物我给你包好了,顺便还拿了些剩下的面包,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替你送过去。”
阿德莱比不太自然地说:“原来你这几天跟了米迪立先生。”
亚摩嗯一声,小声说:“谢谢。”
“不客气,”阿德莱比说,“那——我吹蜡烛了?”
“嗯。”
亚摩尽力缩着身子,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单人床有些窄,被子也不太够,但好在屋子的密闭性不错……不知过了多久,被窝中的阿德莱比动弹了下,转过来,那暖风般的气息一吐一吸,扫过亚摩的后背。
那个温暖的身体缓慢而坚定地靠近,搂住干瘦的亚摩,掀开的被子遮住了剩下的外露半个身子,那一阵阵传来的隐隐体香,似乎混杂了些鲜花的气息,好像有些熟悉……逐渐的,亚摩陷入温暖的恶梦中。
“扔在收容所门口的,今年的第三起了,”阿德莱比很不满地走来走去,身影纤细,蕾丝裙摆在背光中隐隐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