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感让休莱巴后退,差点再次摔倒,“你在给自己的衣服找个替罪羊,休莱巴,是以往给你造成了我很好糊弄的假象?”
休莱巴的肩膀被推了一把,等到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被逼迫着退出了打铁匠的店铺,约什说:“福尼普,今天休业。”
哐——休莱巴的鼻子差点被撞歪,喘气着盯着关上的门。
约什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以后也别让她进来。”
“嗯,叔叔……我有话要和你说。”福尼普握着双手向后看了一眼亚芙拉,等到屋子里只有他和约什,还是走上一步最终下定决心地看着对方。
亚摩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福尼普往外走,他看起来就像两年前来的那样,带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和极少的行囊,他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亚摩,我打算离开了。”
“我也不打算回若夫列耶了,”他收拢笑容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捕捉到窗台上提早一闪而过的纤细身影,他落寞地低头,复抬头,眼里已成为洒脱的淡然,“你说的对,我不该抱有幻想,我该放下过去往前走。”
亚摩看着福尼普越走越远,竟然突然理解了他,对方不能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犹如一潭死水,吞没所有生命力,连她都要差点向这里屈服认命,一阵无法道出心脏产生的壮烈敲打声使她昏聩初醒……亚摩突然发现,这是她十五岁的冬季,她差点要忘记最初来到这里的感觉。
她讨厌这里的人,夯实的泥土路,和这座死气沉沉的城镇。
冻裂的手是泡在冷水里洗衣服的后遗症,它变得粗糙又难看,但厚茧开始足够抵抗寒冷,现在已感觉不到刺骨的冰冷了。
头顶的雪开始变大,亚摩看着福尼普远去,觉得心底隐隐羡慕福尼普,走前一步,心像是要飘起,只觉得从没离那自由的背影离得那么近。
再走一步。
“这个臭小子,”约什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站在亚摩身边,“就看他能活不活得下来。”
亚摩缩回脚,震惊地重复说:“活下来!?”
“他要去参军,”约什哼了一声,带着微微的赞许说,“这小子是个男人,有担当,我为什么要阻止他?我给他打造了一把好剑,不仅多给了工钱,还给了作为叔叔才会那么多的资助费,那足够买匹上好的马和盔甲。”
像是知道亚摩的惊讶,约什说:“我看起来像个恶棍……所以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亚摩避开他的视线:“我可没说过。”
约什看着亚摩走回家,接着目送福尼普的背影,低声说:“有时候我真的不得不相信血脉,我是不太信你,更不相信亚芙拉。但我可不得不信福尼普,他比一般人要恪守得多,他不该被亚芙拉这样的女人绊住前进的路。”
亚摩的身体停顿了下,这句自言自语不知是不是讥讽,却像是埋入心底的一根刺,直至每当亚芙拉做出一些让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时,亚摩就会想起这个打铁匠的话。
在十年的的相处中,约什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更了解亚芙拉。
可喜可贺的是邻居休莱巴再没来串门,亚摩更认为是一夜之间休莱巴看好的准女婿都跑得一干二净,备受打击,而茉莉为了那个沦落为流浪汉的画家羞得出门,亚摩没有了消息的来源,只是远远站在集市上,看着那个叫做斯德的画家捡着丢弃一旁的果菜,她偶尔会在他离开的路上放上攒下来的黑面包。
十四岁夏季,亚摩试着寄信,她沮丧地发现自己这么大了都不会写一个字,可想而知信件上拼写错误的收件人——奥帕恐怕永远也收不到来自雪山小镇的信件,关于那个没有实现的诺言在一直努力着,被个女孩日日夜夜努力并祈祷实现着。
而这两年内,每月都能得到雀斑姑娘阿德莱比帮助的苏珊不知何时开始,那笔珍贵的资助慢慢拖成了两月,然后变成了半年……苏珊的身体日渐消瘦,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