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我们坐在一起,身边是孩子们,我想象这就是晚年的生活就会情不自禁笑。如果再添一把摇椅,一张地毯,我可以坐在地毯,和你一起吃下午茶——我很想在下午茶里品尝蛋糕,不要太甜,就算只有白色的奶油,我也很满足。”
亚摩没回话,蛋糕在城镇里都算是奢侈品,这里的牛不少,但是蛋糕和打铁收益一样稀缺,坐地起价,他们除了买低廉的食物外,磨损的衣服也非常耗钱。但她愿意陪着苏珊一起构想未来的美梦,那看上去真实又触手可及,亚摩在不知道情况下露出个非常自然的笑容。
只是笑容里添了太多苦涩和对未来的迷惘。
要说休莱巴最讨厌的便是冬季,天气不太好,她为了不落下任何得到消息的机会,便会放弃邻居家去镇长那里,老休斯顿有一间暖和的会客室,里面燃烧着炭火,一群有头有脸的女人围在一起喝茶,唯一让人不喜的是等到再次赶回家,外面的寒风就比以往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休莱巴,你说的是真的!”有人追上来,紧追不舍地跟在休莱巴身后。
休莱巴抓住自己的衣服避开道路中央的羊粪,瞥了一眼:“我从来不说假话,该死的税,道路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
“什么时候值得期待了,”那人不咸不淡地说,她更为感兴趣的是刚才休莱巴提供的闲谈,”你刚才说的确定是约什家的姑娘么,他家可从不缺钱,瞧瞧亚芙拉都不屑咱们的茶会——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约什可再抬不起头了。”
休莱巴心里腹议这些人每年都要拿茉莉闲在家说上几次,好像她女儿非得在这种地方嫁人似的,但要是把亚摩拉出来挡一挡,反正也不痛不痒,她略带怂恿地说:“你倒是可以当面去问问,那丫头夜不归宿,有时候连白天都不回来,难不成这种天气在哪里过夜?”
“我的老天——”那人感叹着,“可怜的约什,有这么一个妻子,又有那样的继女。”
“亚芙拉可不是他的妻子,”那人看着休莱巴,回想起什么似的改口道,“多养一张嘴可不容易,就像你说的,约什那么吝啬也情有可原了。”
休莱巴附和着:“哎,这世道不公平,有些女人安分守己,往往如蒙尘的明珠,有些女人华而不实,却被男人当作宝贝——想想我曾经那么对亚摩好,她却做出这种事情回报,看着吧,这丫头没她妈妈那么好运。”
“哎哟!”休莱巴重重摔在地上,呸了几口雪,她身边的朋友退后了几步:“那是个小子,还好扔了一块雪,你没摔疼吧。”
休莱巴心里恼怒着,爬起来,用力拍打自己脏掉的衣服,后怕地看着天空:“该死的天气。”
“的确讨厌。”
休莱巴气冲冲地敲打着打铁匠的门,还不等福尼普打开门,她推开他:“亚摩,亚摩!”
约什坐在柜台后,正在用油给器具抛光,手里拿着砂纸,只给了休莱巴一眼。
“她的教养!她竟然让我出了大丑——你看看我的衣服!”她愤怒地举着自己前襟和裙摆,路上的雪不够深,泥和雪混成灰色,在她精心打扮的衣服上沾染了很难去掉的污渍,她的怒气冲昏了头,竟然对着约什大喊大叫。
福尼普说:“夫人,亚摩不在家。”
“我知道她不在家,她肯定不敢出来见人,瞧瞧她的教养,父不详的假小子!看看她的衣服和素质,她是个从小嫉妒别人的小人!”休莱巴说,“我这些衣服都是外地定做的,她赔不起这些昂贵的礼服!”
她眼尖地对着路过的亚芙拉说:“你女儿干得好事,你得赔我所有的损失!”
约什将手中的镰刀放下,铁器在柜台上发出一声响。
约什站起来,像一头熊,看着休莱巴皱巴巴的一身狼藉,说:“不是亚摩。”
“如果是亚摩,你不可能不抓住她,”约什低沉地说,一步步朝休莱巴走来,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