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甜甜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普通的农家小院。
她浑身酸痛,脑海里一片混乱,许久才想起来,她似乎是在逃,亡命一般的逃。后来好似,她看到了李牧寒。也许只是幻觉。
现在,她是获救了吗?
她活动活动痛的厉害的脖颈,微微侧头,看见桌上燃著一根蜡烛,桌上趴着睡的人,似乎是杜鹃。
她咳嗽了声,杜鹃迷迷瞪瞪醒过来,面露欢喜之色:"乡君醒了?我这就去喊人。"
靳甜甜张嘴,没喊出声,许是太累了,嗓子也有点哑,等能出声了,杜鹃已经跑出去了。
她苦笑摇摇头,其实她是干渴得不行,很想让杜鹃倒一杯水给她。
不过也好,杜鹃没事,大概映山红也没事。
倒是不知是怎么逃脱的,或许是官兵赶得及时,或许是赵云想的法子。
她愣神的时候,听得门口的动静,抬起头一看,门口男人手中端著碗,脸上带着银质面具。
傅佥行得快,语气也满是温柔:"你醒了?"
那不是梦,她真的看到傅佥了?
靳甜甜挣扎着要起来,但是因为全身的疼痛,她起不来。
傅佥与床隔了两尺距离便顿住,吩咐旁边的杜鹃:"将你家乡君扶起来,该喂药了。"
杜鹃连忙上前,将靳甜甜扶著靠在床上,又端起药碗来吹,细心用勺子舀起来喂给靳甜甜。
靳甜甜没有喝,半晌摇摇头:"烫,你搁着我一会儿喝。"
杜鹃迟疑着,只好将碗放下,木讷的站在一旁。
靳甜甜又道:"杜鹃你先出去,我有话问傅佥公子。"
傅佥抬头看了靳甜甜一眼,见杜鹃乖乖出去,也没有任何异议,只倒了温水递到靳甜甜跟前:"先喝点水,我听你声音哑得不行。"
靳甜甜听话的喝了水,将杯子递回去,心中千言万语滚了一圈,却不知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傅佥似也不着急,依旧离得床两尺远坐下,保持着合适的距离,疏离又不冷漠,一如他的性子。
每每这个时候,靳甜甜就有些疑惑,这真的是李牧寒吗?
她索性开门见山:"李牧寒。"
傅佥微笑着摇头:"乡君可是要我说多少回,我不是李牧寒。"
靳甜甜冲他绽开一个欢快的表情:"我的弟弟,怎么会认错。"
傅佥依旧微笑:"我今天二十有二,与乡君同年,比乡君大了半岁。"
靳甜甜噗嗤笑出了声:"怎么,你以为将岁数改大一点,就可以不是弟弟,就能做哥哥不成?"
傅佥嘴角微愕,又一丝尴尬露出,仿佛是小心思被抓包了一样,旋即回过神,依旧坚持:"我……"
"好了,我不与你争辩。"靳甜甜打断他的话,指著药,"我要喝药。"
傅佥顿了顿,无奈的上前,将药碗端过来,递到靳甜甜面前。
靳甜甜嘟著嘴:"你看我这样虚弱的样子,像是能自己喝药的吗?"
傅佥眨巴着眼睛,迟疑片刻,还是在床沿浅浅的坐下,将药碗递送到靳甜甜面前,一勺一勺喂她吃药。
靳甜甜一张脸皱得难看,噘嘴撒娇似的嘟囔:"这么苦,我喝不下。"
她抬头一看,许是二人隔得近了些,傅佥的耳朵都红了。
傅佥避开她的目光,从怀中摸出两颗饴糖,递到靳甜甜面前。
靳甜甜拿糖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傅佥的手,傅佥如同被烫到一般,立刻缩回手,因太匆忙,另一只手上的药碗险些被打翻了。
靳甜甜好整以暇看着他惊慌的模样,她好生问他,他不为所动,她哭得伤心,他亦冷心冷肺不承认。如今这么点作弄,他就自乱阵脚,马脚露得哪里都是。
这个李牧寒,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竟还敢骗她了?
傅佥缓了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