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夏桑榆躺在地板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数着数字,“1278、1279、1280......”
四周静悄悄的,安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她似乎已经不记得今天是多少号了,连被关了多少天也渐渐模糊不清。
周围越是安静,就越让人不安,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间房间,实现能到达的最远处,也就只有落地窗外的风景。
别墅建在山上,四周都是苍翠的树林,别墅和别墅之间也有一定的间隔,一般不会有外人轻易地闯入别人的区域。
所以,她每天就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山景,一坐就是一上午,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供消磨时间的东西。
夏桑榆尝试过和徐斐晚沟通,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人每天来这里,永远只是做那固定的几件事。
就像某种臆症,他每天晚上在她耳边不停低语,从一开始的心头震颤,到后来的麻木,并没有用多长时间。
徐斐晚在消磨她的耐心和意志,他想让她完全属于自己,不会再有其他的想法,眼里也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只能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这对夏桑榆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她觉得自己快要丧失自我意识了,最可怕的不是受伤害,而是被完全驯化。
即使那人口口声声说爱她,她却一点都理解不了这种爱意,或者说他的爱太窒息了,令她承受不起。
同时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他的宠物一样,每天呆在一处,等主人回来,这和她二十几年来,关于爱的认知产生了强烈的偏差。
身上的红痕过了一个星期才消退,夏桑榆用手背遮住眼睛,强烈的孤独感席卷而来,泪腺开始不受控制。
怎么办?他要把自己关到什么时候?她还有朋友,有工作,难道就这么一直在这里关着了吗?
最近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有些大,不光是变得焦躁不安,还容易恼怒。
可没她没想到的是,情绪崩溃的那天来得这么快。
夏桑榆已经到了,光是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是谁的地步了,她依旧靠在床沿,头也不回。
徐斐晚一走进来就把西装外套给脱了,随手扔在一边,扯下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走到她的身旁坐下。
他将头轻靠在夏桑榆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哼着声道,“阿榆,我好累啊。”
漂亮到不真实的五官在落日余晖的印衬下,多添了几分绚烂,他的口吻如常,像以前很多个时候一样,对着她撒娇。
要不是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脚腕处,一瞬间的清醒,她真的就以为,自己回到了以前。
按捺住翻涌而来的酸涩,夏桑榆淡淡地开口,“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徐斐晚缓缓抬起头,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荡漾着层层薄雾,他回以一个无辜的笑容,“该洗澡了,阿榆,你的伤好了吧。”
夏桑榆:“......”
她似乎不应该报什么希望,又是这样回避她的问题,刻意转移话题。
夏桑榆被他带进浴室,水汽迷蒙了她的双眼,徐斐晚的眼神从方才的清亮无邪,转为现在的勾魂摄魄。
方寸之间,她进退两难,偏转过头不去看他,害怕他眼底汹涌的浪潮,会把她整个人都给淹没。
“阿榆,帮我。”徐斐晚抓住她的手腕,和她凑得不能再近,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夏桑榆浑身一颤,紧接着脑袋就被迫转对他,喑哑的声音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像带着某种祈求。
“帮我~”
“哈~”
“我好,难受。”徐斐晚到后面只剩下气音,酥酥麻麻地传入她的耳朵。
夏桑榆脑袋充血,脸颊滚烫得快要滴出血来,她惊愕地想要推开他,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我不想。”她害怕得快要哭出来,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