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的时候,男生正坐在餐桌前,长腿在桌子底下伸直,端着杯子看财经新闻。
夏桑榆深吸口气,垂着头拉开椅子坐下,眼神不知道该看哪里,努力佯装淡定。
然而,一旦空气静下来后,各种纷杂的影像,翻涌至脑海里,一幕幕,她无意忽略掉的瞬间。
喝醉酒的那天,刮台风的那天,有意无意的触碰,以及暧昧的言语……足以让她心慌意乱。
昨天晚上的场景,像根针一样扎得她脊背发凉,他这样……多久了?
“怎么了?”徐斐晚见她发了许久的呆,便放下手机走过来,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只手贴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又是咫尺间的距离,俯身时,鼻息喷抚在她的脖颈处,夏桑榆敏感地躲开他的安抚,脑袋和他的手掌分离开。
“没……没事。”低着头啃着盘子里的食物,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身子僵了一下。
徐斐晚眼神暗了些许,从她身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清晨的阳光透过料理台前的窗户洒进餐厅,他逆光而坐,将头搭在合起的手背上,凝视着她。
这目光有些直白,让夏桑榆耳根微微发烫,余光斜视过去,他的神色晦暗不清。
或许她能从里面看出点儿什么,但习惯性地逃避,让她不敢去深究,只好假装不知道。
快速解决掉最后的一口牛奶,起身背上挎包,去门口换鞋子。
“等下。”徐斐晚叫住了她,来到自己跟前,伸手贴近嘴唇,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嘴角,“口红涂出来了一点儿。”
夏桑榆怔愣无措,男生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澄净微笑,“今天我有点事,就不去送你了。”
“嗯,好。”她推开门,像往常那样走了出去,男生站在门口,看她拧上门把手。
办公室里,方雅看到仿佛失了魂的人,推了下眼镜问她,“没事吧?”
夏桑榆摆摆头,去自己的桌子跟前坐下,后面两个人见到她又问了句同样的话,她同样摆头。
许砚山刚进办公室,有人来敲门,行政小姐在门口喊他,“许教授,院长请您过去一趟。”
男人抬起头,眼里闪过片刻的疑虑,跟着她走了出去。
院长室里,朱院靠在椅背上,表情带着些欣慰,“小许啊,恭喜你,学校准备外派你去皇家美术学院交流两年。”
左右观察了一番,又凑近他跟前悄声说道,“其士只是名义上这么说,两年后你就可以获得终身教职,我怕别人眼红,所以找你单独说明一下。”
许砚山微愣,终身教职就意味着,他要永远旅居国外,不能回来了。
“不好意思院长,我想问一下,这是学校的决定,还是上头的决定。”终身教职如果放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都会认为这是天大的好事。
但仔细一想,他就觉得这未免也太过突然了,不论是年龄还是资历,他都没有踩过别人直接飞升的理由。
“呃…上头的。”朱院眨巴了两下眯眯眼,有些不明所以,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盛泽是私立大学,最大的表权人是学校的大股东,校长也不过是拿工资干活而已。
“抱歉,我想留在这里,盛泽应该有比我更合适的教授。”许砚山直接了当地想要拒绝。
听到“上头”这个回答后,他心底有了一丝清明,同时也略微有些不适,就像六年前,夏启明一张机票把他支走的时候一样。
他讨厌这种,以为了你好为借口,而随意安排别人的人生的行为,由此眉头也微蹙着。
“小许啊,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上头欣赏你才派你出去。”朱院还在劝说着他。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但……他现在并不想离开这里,也不允许别人支配他的生活。
在办公室里俩人僵持不下,朱院知道年轻人的固执,便先请他出去。
走廊上,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