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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借刀(2 / 3)

厚庵还是没有说话,只静静瞧着她。

江锁继续说:“所以,我炸毁了河堤,淹了稻田,用的正是乔世庸买来的火药。而我错也错在了这一步。”

她的目光黯淡了下来,垂眸道:“事成之后,乔世庸以此来威胁我。若我不许他户部尚书之位,便要将此事上呈内阁。那时,他因广散家财、赈济灾民,被破格册封为户部侍郎,正三品官职,的确能与内阁说得上话。我慌啊,私毁良田是杀头的大罪,我担不起这样的风险。所以,等到机会成熟,我便找了个由头将他关入狱中。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江锁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抖了抖大氅,转过身,准备离开:“今日在感通寺瞧见了乔世庸,便想起了这些陈年旧事。话说得太多,大人见笑。”

说完,甩开手中的积雪,双手拢于袖中,踏着雪轻轻回房。

曹厚庵既是万般警惕,但还是听进了江锁的话。

真假之间,有一句话使曹厚庵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与乔世庸的关系。

他曾任职户部侍郎,官至三品,任期虽十分短暂,但他已然具备与内阁对话的渠道,这就意味着感通寺私制军火一事,极有可能在乔世庸这个环节败露。

今日乔世庸不顾劝阻,擅自入寺,于曹厚庵而言,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他们现在在赶制军火,工期临近,急需银子,所以他们必须牢牢倚靠他乔世庸。

乔世庸有闪失,便是军费有闪失,那林文奎与曹厚庵的性命便会有闪失。

那之后呢?

乔世庸已经垫出了巨额军费。

林文奎曾向他承诺,收货之后将以国库的银两冲抵乔世庸的开支。

那不过是林文奎在情急之下开出的空头支票,根本兑不了现。

收不到银子的乔世庸会恼羞成怒,一纸状书告到内阁吗?

想到此处,曹厚庵握紧了发汗的拳头。

*

夜深雪重,无星无月。

夜空与雪海打成一片,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路边躺着冷硬的尸体,打更人的梆子敲得人心慌,像黑白无常到人间索命一样。

北风将红烛散发的微光吹得东倒西歪。

这个地方是域州城夜里唯一热闹的地方——长缨阁,寻花问柳之地。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人拿着酒瓶走出阁楼,衣着鲜艳的老鸨赶来送行:“慢走啊乔二爷!您可得常来!姑娘们可都想着您呐!”

域州的生意愈发不好做,长缨阁就守着一两位大户了。

乔世庸摆了摆手,朝陋巷深处走去,口中醉醺醺地嗫嚅:“想着二爷……的钱呢吧。都想着二爷的钱。姑娘们想,东宫太子想,东厂太监想,域州知府也想,比姑娘们更想!”

他说着说着,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咂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爷的钱可不是你们想用便能用,姑娘们要用身子换,你元柳拿什么换了?你得用国库的银子换。”

正说着,前面传来声响,隐约有人影晃动。

乔世庸摇摇头,睁大醉眼,举起酒瓶,喝道:“谁在那里!”

陋巷深处果然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戴着一顶草帽,看来已经等候多时。

乔世庸看到他,问道:“你是何人?也是找爷要银子的吗?”

“那我可不敢要——”

那人抱着大刀,似笑非笑:“要了乔二爷的银子,可是要用国库还的。”

乔世庸开怀大笑:“好说好说,只要是银子,爷都喜欢。让一让。”

他无所畏惧地朝前走,却走不出一条直线。

“乔二爷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森寒问道:“不怕我就地杀了你?”

乔世庸摆了摆手,不屑一笑:“我今日冒然前去感通寺,早知何以堪动了杀心,但我还是敢去。为什么?因为元柳要花钱呐。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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